寒卓穿著運動套裝，看樣子像是準備去運動。

他看到李朝顏，立刻扯出一個溫柔到極致的笑容，“找肖銘啊，他帶念兒和顧小姐去吃飯了。”

李朝顏定定看著他，然後想到跟林韻剛才的對話。

因為放不下，所以不敢見。

後來敢見了，她以為自己放下了，可其實不是。

會變得更在意，更煩躁，更討厭這樣懦弱的自己。

一旦有一天靠近了，那些煩躁在意厭惡，都通通淡了。

所以放下麼？

哪兒有那麼容易。

“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嗎？”寒卓見李朝顏定定看著自己，在臉上摸了摸道。

明明，她一開始是想離開這個人的生命的。

李朝顏深吸了口氣，繃著一如既往的冰山臉道“沒什麼。”

說完她朝電梯口走去。

寒卓跟上她道“明天忙嗎？”

“忙。”

“後天呢？”

“忙。”

寒卓被噎了兩下，仍舊沒放棄，這些年來跟李朝顏打交道，他的臉皮已經被鍛鍊的厚實了許多。

“那你什麼時候不忙？”

李朝顏在電梯前停住，然後按住電梯，轉頭看向寒卓道“你忙的時候。”

寒卓微微嘆氣，有些低聲下氣道“你這好端端的，又怎麼了？”之前好好的，還跟他一起吃過兩次飯了！

李朝顏凝眉不語，寒卓繼續進攻“你心情不好啊？工作的事兒？還是說你身體不舒服？”

問句三連，是這五年來他每次見到李朝顏時會問的話，沒什麼特別的。

但，李朝顏忽然猛地轉回頭看著寒卓，常年面無表情的臉上揚起一抹非常諷刺的笑，驚得寒卓微微蹙起了眉。

他正想問怎麼了，李朝顏開口道“以前，我住在你家的時候，你答應我跟我談戀愛的那一年，你問過我心情不好嗎？你問過我身體不舒服嗎？你有像現在這樣看到我就跟狗皮膏藥似的黏上來左一句右一句跟個話嘮似的嗎？”

她的聲音不似以往冷凝無調，而是揚著微微的尖利，讓寒卓清清楚楚聽到了裡面的嘲諷和不屑。

咚。

電梯到了。

李朝顏根本不打算聽寒卓回答，她估計著時間說出那些話，然後頭也不回邁入了電梯。

寒卓沒有跟進去，他愣愣站在電梯口，回想著李朝顏問他的那些話，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麼事兒，他臉色白在電梯口站了好一會兒。

幸好，東側的兩間總統套房他和肖銘包了，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沒有別人瞧見。

他站了一會兒，然後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一個小時之後，肖銘和寒唯一回來了。

把寒唯一鬨睡著以後，寒卓拎著罐啤酒走到陽臺上吹風，隔壁，肖銘的手邊已經空了兩罐，並且還一口一口往嘴裡灌第三罐。

“心情不好啊？”寒卓問道。

肖銘沒說話，寒卓看了看手中的啤酒，對肖銘道“咱倆好久沒過招了吧？”

肖銘聞言，停了灌酒的動作，轉頭看向寒卓。

寒卓道“念兒睡了。”

“健身房見。”

肖銘說著轉身離開陽臺，寒卓緊跟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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