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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大婚!

賀蘭堯望著地上的一堆衣物,眉頭幾不可見的一挑。

那般繁瑣精美的嫁衣,看似層層疊疊,穿戴起來倒也是真的複雜,但是——褪下僅僅只需要一步?

這件嫁衣是按著他的嚴格要求趕製出來的,無論是刺繡還是衣料都是由他自己定的,但這個嫁衣脫落下來的方法……卻不是他定的。

他只想給蘇驚羽一件最美麗的嫁衣,但他不曾考慮這嫁衣脫穿是簡單還是麻煩,這個精妙的設計,顯然是小黑自作主張加上去的。

不過這個設計——倒也是很妙。

“殿下,屬下這個主意可好?”小黑笑著湊上了前,“當初屬下按著您的要求趕製這件衣裳時,便覺得這衣裳要論精美華麗,那必定是一等一的,可要論這穿戴的過程,那當真是有些繁瑣,您說,這洞房之夜要是脫件衣裳都要半天,那豈不太浪費時間?春宵一刻值千金啊殿下,於是屬下便擅自改了腰封上的繩結,那編織精美的紅繩,貫穿過背後、衣袖、以及裙襬上的紅紗,因此只需要扯下那麼一根,整件衣裳便會如同散落的花瓣一樣掉落……”

“腦子倒是挺靈光的。”賀蘭堯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難得看你聰明瞭一回,想要什麼樣的賞賜?”

“屬下不敢討賞。”小黑笑吟吟道,“這個設計,就權當是屬下給殿下的賀禮,只盼望著殿下大婚之夜能夠盡興。方才之所以不敢當著蘇姑娘的面說,一來是怕她羞澀,二來,怕她說屬下不正經……”

“你原本就不正經。”賀蘭堯斜睨了他一眼,“烏啼都比你正經。”

“殿下,我這就不正經了?”小黑撇了撇嘴,似是不滿意這個評價,“我若是不正經,那麼小青豈不是更加不正經?他送的賀禮,可比我的還狠。”

“小青如何不正經了?他素來是你們這些人裡最正經的一個。”賀蘭堯輕嗤了一聲,“你倒是說說,他送的什麼賀禮?”

“小青說他抽不出時間過來,讓我代為轉交給殿下。”小黑說著,將手伸入寬大的衣袖之下,取出一個小瓷瓶,遞給賀蘭堯,“這便是他的賀禮,殿下不妨猜猜是什麼?”

賀蘭堯伸手接過,擰開了瓷瓶蓋,只見瓶中是雪白的藥膏,他看不出來是什麼,便湊到鼻翼跟前聞了聞。

有一股淡淡的蓮香,其中還夾雜著其他草木的香氣,嗅起來很是清透好聞。

“此物是做什麼用的?”賀蘭堯瞥了一眼小黑。

“香雪膏。”小黑揚了揚眉毛,“用來緩解——處子破身之痛。”

賀蘭堯“……”

“如何?殿下,沒有想到吧?”小黑低笑一聲,“我早說了,小青是假正經,他看起來是最正經的一個,其實這思想頗為不純,表裡不一,那簡直就該稱衣冠禽獸,你看,這種藥膏他都能有,是不是比我的賀禮還要狠呢殿下?”

“用來緩解……”賀蘭堯眉頭微微聳動,“如何緩解?此物又該如何用?”

“殿下,這個你都不懂麼?”小黑頗為不可思議地望了賀蘭堯一眼,然接收到賀蘭堯清涼的目光時,便微微哆嗦一下,不敢再廢話,“此藥膏在辦事之前用,只需塗抹一些在那隱秘之處,便可以……緩解疼痛。”

“知道了。”賀蘭堯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句,復又問道,“塗抹在她身上還是我身上?或者兩人都用?”

此話一出,小黑差點兒站立不穩栽倒。

這不廢話!

“殿下,當然是給蘇姑娘用的啊……疼的是她又不是你!”小黑嘆息一聲,心中感慨賀蘭堯未免太過於單純,遂語重心長道,“殿下,你還有什麼不懂的,全問我便好了。”

“男歡女愛……很疼?”賀蘭堯擰了擰眉頭,“她會很痛?”

“初次必定是難免一痛的,殿下,這個沒有辦法,每個女子都該經歷,蘇姑娘自然也不例外。”小黑耐著性子道,“並且,殿下你即便心疼她,也不能放過她,否則她便不算屬於你,關於疼痛與否,這種事情殿下你實在不需要考慮,我相信蘇姑娘自然會有心理準備的。再則,這頭一次是痛,以後那就是享受,哦呵呵呵……”

賀蘭堯並未去理會他最後那句話,只又問道“疼痛該持續多久?”

“噗嗤——這個我哪能知曉,每個人的狀況未必一樣,殿下,你實在不需要這麼多顧慮,屆時自然水到渠成。”小黑抬手揉了揉眉心,而後,像是想起了什麼,又嘿嘿一笑,湊到賀蘭堯跟前。

“殿下,小青曾告訴我一件事,那便是……經歷過洗髓換骨之人,雖然體內血液冰冷,可一旦動情,肌膚與血液照樣會溫熱,並且,在床笫之間,那方面很厲害,必定能叫與之行房的人連連求饒,果然是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小黑說到這兒,目光滿懷嚮往,“說的我都想去洗髓換骨了……不行,此事有風險,那藥浴據說萬分痛苦,我萬一沒捱過去,見閻王那豈不虧大了。”

“那藥浴的確痛苦,每時每刻都似是被冰錐所扎,被車馬所碾,能痛苦得讓你想要死在裡面。”賀蘭堯望著他,唇角挑起一抹幽涼的笑意,“想試試麼?”

小黑打了個寒戰,連連搖頭,“不不不,殿下,是我妄言了……殿下若是沒什麼事兒,我便先行離開,願殿下與蘇姑娘百年好合,攜手白頭。”

說完之後,他轉身一溜煙跑了。

屋子中僅剩賀蘭堯一人,他鳳眸輕垂,望著瓶子裡的藥膏,若有所思。

……

月明星稀,謫仙殿內。

一道淺白色的人影倚靠在窗前,透過窗子,抬眸望著天空的那輪明月。

身後忽有輕緩的腳步聲走近,而後女子清脆的嗓音在身後響起,“少主,夜深了,該歇息了。”

“嗯。”月光淡淡地應了一聲,繼而道,“綠蘿,你回來我這兒也許久了,是該回到驚羽身邊去了,她如今已經辭去了玄衣衛一職,那麼,你依舊要當我與她之間的傳信者。”

綠蘿聞言,垂眸不語。

自打蘇驚羽成為玄衣衛之後,她便回來了謫仙殿,只因蘇驚羽每日幾乎都在宮中度過,而宮中規矩嚴苛,貼身丫鬟不可帶進玄軼司。

如此一來,她當然不可能與海棠一樣呆在蘇府裡打時間,只因她真正的主子是月光,並非蘇驚羽。

她離開蘇府也許久了,蘇府中的下人都只以為她是回老家探親,但若是探親,這探的未免也太久,難怪少主要趕她回去。

“綠蘿聽命。”她朝著窗邊那人道,“可屬下放心不下少主。”

“我有什麼放心不下的,我這謫仙殿裡又進不了刺客。”月光似是不在意地道,“過兩日她就要大婚,你這個曾經的貼身丫鬟怎能不出現,探親若是探的連小姐大婚都錯過,這就太失職了,屆時你要給她好好梳洗打扮,陪著她走該走的流程。”

他看似輕描淡寫,然而他握著窗臺的指節卻微微顫動,洩露出他心中的不平靜。

“少主心中想必不好受罷?”綠蘿望著他的模樣,輕哼一聲,“分明先遇上她的是少主,在亂葬崗救她性命的也是少主,幫著她壓制體內毒性的還是少主,可她卻絲毫看不出少主對她的情意,那十皇子,我瞅著也沒什麼好的……”

“你非她,焉知賀蘭堯不好?”月光輕挑眉頭,“不錯,賀蘭堯的確是個惡人,在外人看來,他除了一副上好的皮囊,確實沒什麼好的,甚至孱弱多病,毫無地位,寡言少語,不易親近。但——”

說到這兒,他頓了頓,繼而道,“這世上不會再有人比賀蘭堯更加適合蘇驚羽,包括我。賀蘭堯的好從不展示給外人看,他就便是那種對外人沒心沒肺,對愛人掏心掏肺之人,這種人很討人厭,但是很惹女人喜歡,坦白的說,賀蘭堯天生就很討女人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