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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哭的甚是慘

不是,誰才是主子?!

南名晚停了腳步,這身份貌似反了。但轉身望去,霧藍的夜光下,白一心抻半個懶腰又鑽進了被窩,活像只吃飽喝足的耗子。

還是別把她姑奶奶給弄醒了。

瞧著白一心滿足樣兒,南名晚按了按微微痛的太陽穴,本想在南亦行手裡提個丫頭而已,誰知請回了個這麼鬧騰的姑奶奶。只有她安生下來,自己姑且也可以睡個好覺。這將軍府向來中規中矩,也是南亦行來鬧了才會熱鬧幾個時辰,白一心來的這兩天算是頭一次。

今夜的事白一心也是睡死了,也沒第二個人曉得,正好。

朝陽初露,反派早早起來拾掇了一番,錦緞翠藍料子,內襯外衫領邊都精心繡了花鳥雲紋。秀高束,左右各編了一股小辮兒,垂至身前,一圈金絲鑲嵌琺琅的腰帶。一襲海藍長襦裙,一雙點翠花邊翹頭履。

要把白一心壓下去,好歹穿得人模人樣先。

南名晚本就對琴棋詩書畫本就沒心思,得了那把修紙刀也沒什麼用處,便隨意丟在了桌上。

身正如松,行有風。

本想著把睡到天昏地暗的白某揪起來,沒想到出了裡室,外頭已經收拾得讓南名晚挑不出幾根大刺被子疊成豆腐,整整齊齊;小桌子擦洗乾淨擺了上去,方方正正;地面顯是掃過了的,一塵不染。

“喲,這白女子這般勤。”反派心裡暗暗歎服,也想看看白一心這時在忙些什麼。問了些丫頭,白一心居然跑去洗衣裳了,這般有自覺。

奇事了。

衣裳堆沒見少一坨,白一心已經跑了兩三遍了。“咋洗不乾淨嘞?”小背子上沾了汙漬,手都搓紅了還是沒幹淨。懶得洗了,白一心抹了一把就算洗乾淨了。

“都沒個好人替我撿一撿。”白一心提起昨天剛洗的衣裳,衣袖處裂了一個大口子。聽風輕說是南名晚的,那主子穿的可不至於差成這樣,白一心的大腦袋卡在那條大縫裡。手剛一用力,“嘶啦!”頭整個卡了進去,白一心懵的一扯,全斷了。手上還掛著兩絲布條,某人剛一抬頭,五雷轟頂,大難來臨。

不遠處,一嫋娜娉婷的襦裙正款款而來,烏三千,海藍如綢,翩翩如仙,後頭還跟著一個腳步重實的大齡丫鬟。

遭!

雖瞟不清楚臉,但這配置不就是正牌娘娘和老嬤嬤來收拾小白蓮的配置嗎?一陣適宜的風吹過,白一心手裡頭的兩絲布飄得如蝶如花,如霧如海。

這一切還全被她們倆看著了,老嬤嬤搶先一步,怒氣衝衝的踩著過來“那可是殿下最喜的衣裳啊,你個大膽的歹奴,不想活了。”

眼疾手快,白一心把手裡的布塊藏到盆裡去捂起來,然後保命的長天一跪

“夫人饒命啊,我就是一洗衣裳的丫頭,昨天晚上我是睡在外邊的,沒有裝死,沒有偷吃,沒有犯錯,更不敢對殿下有任何歹念。這一切,一切都是殿下的意思,我是冤枉的啊,我一個奴婢怎麼敢違抗主子。殿下,殿下已經狠狠的教訓過我了,我什麼都不敢了。”

那兩人已經站在了前頭,白一心低著頭叨叨唸著,能多活一刻是一刻。她一個弱女子可剛不過正牌的娘娘和嬤嬤,要是再加上南名晚那反派,死得更慘。

“夫人您饒過奴婢吧,饒了我的小命兒,我立馬滾出將軍府,永遠不出現在夫人面前,不會再打擾到您和殿下的生活,饒了我吧。”

白一心的獨角戲唱得口乾舌燥,聲淚俱下。

這麼慫?南名晚眉眼一舒,嘴角一樂,單膝蹲下來揪住白一心的衣裳迫使她看著自己。白一心一抖三個激靈,更慫了,生怕那隻嫉妒憤恨的手拖著自己就扔到井裡去,再把井口封了。

力氣比自己還要大,頭一次見這麼猛的女角色,白一心腿都嚇軟了。眼睛閉得死死的,反派還沒開口,白一心的嘴就碎了起來,“姑奶奶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都是殿下的主意,是殿下要求奴婢要那樣的,這一切都和奴婢沒關係啊。”

哭得甚是慘。

“沒關係,膽敢撕碎本王的衣裳,信不信本王將你送到凨樓去?”南名晚低低的聲音傳來,白一心鬆了口氣。雙眼放光殷勤笑起來,“殿下大駕來瞧奴婢了,奴婢洗得可認真了,一點兒不敢耽誤。”

“殿下今天穿得可英氣了,奴婢還以為是……”

“以為是老三來了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