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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懸賞通告

筆墨丹青,淡雅紙宣。畫師一手托起大袖拿起毛筆沾了墨,眉眼笑淡淡,皓齒輕露“二位公子,在下準備好了。”

南家兩兄弟並排坐著,等待招供——不,是說出失蹤人口的具體資訊,以便讓白某人早日回……家……安……將,將軍府。南亦行撒了摺扇,在身前緩緩扇著,回憶著與白一心沒多少數量和分量的滴滴點點。

“白姑娘是位奇女子,本王從未見過那般清新脫俗的女子,一笑萬花粉黛皆失去了顏色。在百花凋零的冷秋裡,白姑娘那如仙的面容就如一方暖陽,驅散了百里之內的陰霾……”

南亦行說得太過抽象,畫師點下去又將筆抬了起來,如此反覆幾回,紙上空空如也。南名晚悠閒的望著不遠盛開的木槿,還有各色蔓生的野菊。將軍府外的花兒更是多,庭院的香桂,山林的蝴蝶蘭。

百花凋零,他南亦行怕不是已經忘了大明湖畔的千日紅了?

“這……在下是為失蹤的那位女子作畫,此前並未謀面過,所以還請公子多多講些關於那位女子的外貌和衣著的事情,在下好下筆,尋起人來也更方便一些。”畫師委婉的轉述著要南亦行講人話撒,他家門外頭可還排著幾溜的人兒要掏錢請他畫畫,耽誤一個時辰就是沒了千金。

“好好,容我想一想。”這真要南亦行想個實在的詞來說一說白一心,貌似是出了難題了。吹牛容易,真要吹出個像真牛的,難難難。

苦惱思索了許久,南亦行終於想出了個詞“粉面桃花兒。”

終於等了個能用一成的詞,畫師胸有成竹,牽了一小撮墨水的黃鼠狼毫將要畫出一幅絕世佳人圖。這詞聽慣了,畫師自然知道這人的模樣了,也和大街上的普通人差不了多少。在落筆之際,忽來一句“尖嘴猴腮。”筆墨不受控制忽轉了個大彎,在紙上畫了個沒五官的瘦猴子臉。

畫師“……”

“這兩位說的實在是有些……天差地別,在下實在不知如何下筆。”畫師也不是知道手怎麼就照著後頭南名晚的這一句畫了,專業從畫二十年的手從未瓢過,這次居然翻車了,幸好畫師偷偷滲出的冷汗很快就風乾了,“煩請公子再說詳細一些。”

畫師有信心再把手底下的猴頭掰回來。

南亦行瞅了眼紙上的頭,雖有些不忍直視,但真有點兒白一心的意思了。仔細想了想,南亦行終於又想出了第二個詞。

南名晚“小眼如鼠。”

“明眸……脈脈。”南亦行愣住了,南名晚又搶他話?!南名晚這樣形容一位妙齡的女子忒良心不會痛嗎?畫師在紙上又加了對出神的小眼睛,南亦行不信紙上已經神似白一心的那張臉居然是他二哥那張嘴那般形容出來的。

畫師又為難了,雖手都是照著南名晚吩咐的畫,這畫也掰不回來了,但是好歹不能因為此張畫像就毀了他半生的好名頭啊。

“二位公子要不還是稍微商量一下這位女子到底長什麼樣,不然在下有心無力啊。”畫師給自個找了個臺階自己下去了,照他們兩個的說法,畫師都曉得他即將完成的大作將是——一面是仙是西施,另一面是耗子精,還是公的。

“尋人當然是要將其獨有的特徵放大,我看畫師真是名副其實,這畫兒真是得其神髓,窮盡其相。”南名晚對畫像贊賞有加,順道叫了候著給他們倒茶的丫鬟過去看。

“像白一心嗎?”南名晚問。

“回主子的話。像,像極了白姑娘,一眼便瞧出來了。”丫鬟道。

“……”南亦行爭不過,拋了句“聽我二哥的。”在旁邊扇風自己涼快了,卻越扇越的熱。

“好,那還請這位公子的二哥再描述一些,在下好讓畫像再像人……像像真人一些。”畫師強掩飾住嘴瓢,繼續將上頭的眉毛描厚了一些。

“手似鼠爪,鼻似鼠類,下巴似錐……”南名晚滔滔不絕的如實敘述著,在大街上瞎轉悠的白一心捂住口鼻走一步打一個噴嚏,耳根紅了,臉熱得慌。

“阿嚏!我白一心吃的這麼好咋會生病?”渾身有的是力氣,就是無緣無故的瞎臉紅熱耳朵,還有……“阿嚏!”

白一心可不能小瞧了自己的一絲絲異樣,連忙拐進了一家看著就貴的藥材鋪子裡,昨天就是在這裡稱了三斤的鹿茸。

“老闆吶,我太虛弱了,阿嚏!把您鋪子裡最貴的好藥給我稱一斤回去補補,錢還是記在南將軍帳上哈。”白一心轉身不停的阿嚏阿嚏阿嚏。

源頭的將軍府一片樂融融,一人說,一人畫,很快便把要貼到大街小巷的尋人告示給整出來了,尤其上頭還依著南名晚的意思畫著白一心的萬分神似的全身像。

非官府統一的懸賞告示,作畫者往往會在畫像最下頭寫上名字,畫師這次沒敢寫上去。

畫師“如此甚好,那請問二位公子,這賞金預備出多少?”

南名晚“十文。”

白一心“阿嚏!”

“白銀三百兩。”南亦行又落後了一個字。

畫師“……”手已經不自覺的把“十”寫了上去,然後顫顫巍巍的把“文”字添了上去,又重新沾了墨,將十字描得又黑又粗,夠顯眼。

終於結束了,畫師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