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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藥起作用了嗎

嚶嚶嚶是會呼吸的痛,越哭越傷心,越哭越累,白一心懶得哭了。

無法無天的歹奴變成了病懨懨的小耗子,弱小無助,絕望至極,麻木等死,南名晚實在看不下去了,“白一心你沒事,大夫說你就是東西吃多了,你別胡思亂想了。”

“殿下您不必安慰我了,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熬不了多久的,但還是多謝殿下的好意了。”病入膏肓的人兒有氣無力艱難的安慰好了南名晚,痛苦的咳了咳。

“白一心你沒病,真的沒病,你什麼都不吃半夜怎麼有力氣……”

“半夜我不起了。”不曉得南名晚話裡的那層深意,白一心已經對自己失去了希望,命都要沒了,誰還半夜費盡心思出來摳那麼點兒吃的。

“白一心,本王提醒你別裝死,你已經簽了一千多年的賣身契,你造的錢沒還清你別想安生踏出本王的將軍府!”

南名晚怒了,白一心她就不是個正常的銀,講道理講不通,沒病就沒病,幹嘛非賴在反派床頭上自己嚇自己?

白一心這下有了點兒力氣,回了神,委屈的咬著嘴唇看著那碗粥,“奴婢害殿下費心了,多謝殿下。”端了粥一飲而盡,刺溜刺溜把剩下的汁水全吃了進去,和藥碗一樣倒了過去展示給南名晚看,喝光光了。

吃飯也沒得胃口,白仙女嘆氣。

知道白一心不吃軟的就來硬的,反派為了讓白一心開開心心的離去也太費心思了。一切都是為了度化反派,白一心也費心極了。

“你……算了……”南名晚無語,送空碗出去。再回來時,白一心正用衣裳兜著什麼寶貝玩意兒,低著頭捨不得。

“白一心,你好些了嗎?好了就到外頭睡去,本王要休息了。”白一心只要在反派眼皮底下一天,反派就累得慌。

“奴婢回殿下的話,沒有好。”虛弱的靠了回去,白一心把兜著的東西抱了起來,三千萬個捨不得。

“殿下,我是不是欠你很多錢了?”白一心看了一眼開啟的大包袱。忽然從視窗吹起了一陣大風,千千萬萬張寫了白一心大名的欠條漫天飛舞。

“殿下您不用說了,我知道了。”白一心好懊惱。

南名晚只想問她幹嘛非把大包袱開啟,整得乾淨的房間跟秋天的葉子全堆在裡頭一樣。南名晚瞟了一眼白一心,轉身關上了門,欠條才停止了飛舞。

“白一心你回你的耗子窩裡去睡。”南名晚俯身下去想把白一心扛出去,才靠近過去就被白一心一隻手抱住了。反派心頭一支千軍萬馬踢踏而過,好在白一心慢慢把手鬆開了。南名晚往後退了二尺坐下去,離白一心這個危險人物遠一點兒。

“殿下大人。”南名晚剛坐定就聽見一聲痛快的撕裂聲,轉頭望去臉都黑了。白一心直接把護著的寶貝玩意兒帶著身前的一大塊衣裳全扯了下來,這下在認真的拉著藕斷絲連的線頭。

不妙。喉頭乾燥的哽了哽,反派偷偷往後又挪了一些。

白一心拿著手心裡衣裳包著的寶貝,捨不得,這本來是準備留給自己的後人,當傳家寶的。此時此刻,此情此景,把傳家寶送出去可算是在割她的心頭肉啊。

“殿下。”手一熱不留神就被白一心扯了過去,差點整個貼上了她的臉。力氣一點兒也沒減,怎麼像個重病之人?

“我白一心這輩子完了,不能給您當牛做馬來孝敬您的,我……”低著頭看著手裡緊緊攥著的寶貝,還是捨不得。南名晚手往外頭拉著拉,這白耗子力氣大得很,手都要被她捏碎了。

“白一心你放開本王!”反派在殊死抵抗,白一心在黯然神傷。

白一心肯定上輩子,上上輩子,也是這麼對反派保證的。這麼大的力氣,南名晚不得不懷疑是不是白一心夢想成真,閻王將牛馬的魂兒給託生在了白一心的皮囊上。

“你有話快說!”

白一心傷心過頭了,沒來得及剎住車,亦忘記了手裡還捏著南名晚的手。

“我什麼都沒有,只有這點兒傳家寶,希望可以抵一些我欠下的債。”顫抖的鼠爪依依不捨的將布包遞到南名晚那隻捏的有了些許淤血的手上,萬分不捨的收回了自己的爪子,放開了南名晚的手。

“你家的……傳家寶?”南名晚掀開手裡頭的衣裳布,裡頭躺著三個大金字——白一心。還有一小撮碎金子。南名晚波瀾不驚,無動於衷。

“金子很值錢的。”

“值錢也是本王的錢買的。”白一心低下了頭。裡頭除了金子,一些硃紅的鐵鏽和摳下來的木屑,還有一塊生鏽的鐵。才出去小走了一圈,白一心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外頭的包袱拖進來,把打狗棒上頭的金子全整了下來。這是一個將死之人能做出的事情嗎?

“字是用殿下的錢買的,可其他的碎金子都是蘇澈公子送的,殿下不信可以去問蘇公子。”白一心有氣無力的狡辯。

南名晚“……”

丟在地上的那個亮的棍子摳掉了幾個坑,南名晚一看就曉得是某隻狗砸的大板牙咬的,哪一顆牙對哪個坑他都曉得。

“白一心你覺得一個快要死的人還有力氣手無寸鐵的把木頭裡的金子渣渣給摳下來?”南名晚把金子包了起來和那把無用的修紙刀丟在了一起。

“殿下有所不知,這是人死前的潛能。”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白一心虛弱極了,又咳了咳。

算了,她樂意死就讓她死吧。

“挪進去一點兒,本王要休息了。”

“啊?”白一心一臉無辜的仰視著南名晚,仰視也沒有用,反派又不會因她將死而心軟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