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是貴貴的那種事?”白一心似乎找回了給自己掙飯吃的本事,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南名晚實在沒精力來對付白一心了,自顧自的閉上了眼睛“什麼貴貴的事?”
白一心說得有些不好意思,“就……就是那種事啊……”
“哪種?”南名晚再問。
“主子您是存心的吧,就……就是陪這樣啊……”白一心一時半會兒也不能夠把南名晚的記憶給全部拖回來,乾脆直接動手就行了。
過去一把就抱住了南名晚。
就……就是……貼身的暖寶寶那種啊……
“哦,記起來了。”南名晚可算想起來了,白一心幹什麼都要算工錢的。
“別忘了貴貴的。”白一心說著往他懷裡鑽了鑽,還挺暖和的不要白不要……
白一心一覺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空空的了。
“啊……人呢?”白一心眯著眼睛摸了摸,南名晚已經起來了。
“怎麼……不想認賬是不是……動了姑奶奶就一個跑到哪裡去了也不知道……南名晚啊……你可真的是好人吶,正人君子,大好人大恩人……”
白一心握著拳頭一下一下的捶著枕頭,肚子已經餓到連“咕咕叫”也不想叫了。
“白一心,沒想到本王在你心裡頭這麼重要啊,你這算敞開心扉了嗎?”南名晚拐了進來,徑直就走到白一心身邊坐了下去,揉了揉她的比雞窩更亂的頭,“快起吧,吃飯了,小心肝。”
“……”白一心一愣,雞皮疙瘩一個一個給冒了出來,“主子您剛喊什麼心肝……豬心肝……牛心肝……驢肝肺的……”
“小心肝。”南名晚一笑,既然白一心想聽,那南名晚多喊幾聲也無妨。
“……”白一心翻了一個白眼。
“起來吃飯了,小心肝,吃完飯本王和你說件事,另外本王過幾天想帶你去見幾個人。”南名晚揪了揪白一心的臉,蘇澈一大早就讓人送了一封信過來。
信中極其詳細的把白一心為什麼跑出去,給一一列了出來,後頭還有三大頁紙是為白一心求情的。
南名晚雖然之前也懷疑過白一心是不是真傻到連自己要嫁人了也不知道,已經有點兒頭緒了,但是還是蘇澈的這封信把他徹底給點醒過來。
也是剛剛她才知道,白一心給自己誤了個大會兒了。
白一心慢慢的又把眼睛給閉上了,就在南名晚以為白一心又要偷懶睡大覺的時候,白一心忽然睜開了眼睛,眼眶紅了一大圈。
白一心吸了吸鼻子,眼淚還是從眼角掉了下來。
南名晚心頭一顫,伸手擦了擦白一心眼角的淚水。
“怎麼又哭了,你是越來越愛哭了啊。”
“我不知道,就覺得不太想笑。”白一心擦了擦眼淚,抬眼的時候就看到南名晚朝著她自己張開了雙臂。
“來,我抱抱。”南名晚輕聲說,溫柔的看著白一心,給她敞開懷抱。
“……真的啊?我把你衣裳蹭髒了你可別打我啊。”白一心猶豫了下,把抬起來的頭又放了回去,這種事情還是先問清楚為好。省的再鬧出什麼烏龍,或者是讓自己又自作多情了。
連抱一下也磨磨蹭蹭的。
南名晚笑了笑“真的,只給你抱,其他的一律不行。”
白一心起身鑽進了南名晚的懷裡,緊緊抱著他,就和之前難過到不行只能抱著旺旺來福的人形玩偶一樣用力。
“白一心。”南名晚放下雙臂攬著白一心,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原來我才知道,你對自己這麼沒有自信啊。平時大大咧咧要打要罵隨便的,怎麼真到了我這裡,你就慫了?”
為什麼之前不直接問自己的心意,雖然自己暗地裡向白一心她表述過很多次,但似乎她都沒有聽進去。一直把自己和別人捆綁在一起,最後還把自己給氣得抬著破碗要出去要飯。
“我沒慫,我就是……從心了……”白一心嘴硬著,要她真正的把自己對南名晚的感情給理清楚根本不容易,她來到這裡根本就是稀裡糊塗的。
原本都是好好的一個正經人現在變成了……
“什……什麼從心?”南名晚愣了下,白一心有時候說的話他似乎聽得懂,又似乎聽不懂。有時候他會懷疑白一心到底是不是和自己是一個城市的人,或是一個地域。
或者,白一心來自某個別人所不知的角落,才顯得和別人,和這個地方,都格格不入。但無論白一心來自哪裡,南名晚都確定了,他要白一心,無論她是怎麼樣的白一心……
“從……從心……”南名晚低下頭挨著白一心的腦袋,“現在的我……也和你一樣了……從心。”
對,打心眼裡頭的。
“南名晚,你恨不恨我?”白一心在他懷裡蹭了蹭,把眼淚擦了上去,又繼續哭出聲音來。
“不恨。”南名晚輕輕託著她的腦袋,低聲說。
“不恨……”白一心哽咽了一下,“我什麼都不懂,都不會,而且還總是給你惹麻煩。”
南名晚託著白一心的腦袋聽著她痛徹心扉的懺悔,無所謂的笑了笑“惹了麻煩我去解決。什麼都不會,從今天開始……我給你找先生來教你,讓你什麼都會,讓你不會覺得自己這麼好了還是比不上別人。”
“……那……我好好學……”白一心直起了身,淚眼婆娑的看著南名晚,擦了擦眼淚“我好好學的話……我的工錢夠不夠學費……不夠的話我就不好好學了……”
“……”南名晚僵了一下,白一心的這些話真的是……從心嗎?
“夠,不夠的錢我替你出就好。”南名晚摸了摸白一心亂糟糟的腦袋。
“不要,我不是圖你的錢,我是圖你的人。”白一心忽然急了,說出一句不知所云的話。剛剛還在輕輕梳著白一心頭的手僵硬了,什麼叫圖人……
圖人怎麼聽起來比圖錢還要更可怕?
但白一心對於錢是寧可借個無底洞,也不願意服軟說要白白要貪別人的錢的那種人。
南名晚點了點頭“知道了,你呢,在學東西的時候繼續在府上幫忙幹些活,我會從你的工錢裡把費用扣了,然後剩下的算到你之前欠我的錢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