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

“姑奶奶今天就好好教訓教訓你，哈，敢跟老孃來陰的！”白一心似乎有無窮無盡的力氣，拿著枕頭就往南名晚臉上砸。

枕頭砸在臉上並不是很痛，但是白一心起火來太可怕了“心兒你聽我給你解釋……”

白一心一枕頭把話砸回去，咬著牙問道“怎麼樣啊，這一下和剛剛的那一下有沒有分別，哈。”

鋪天蓋地的枕頭，用手根本擋不住，南名晚找一個說話的機會都難。

南名晚用手擋住臉“……”

“啊？你說沒分別，那姑奶奶再砸，讓你欺負老孃，讓你威脅老孃，讓你把老孃關在外頭讓老孃鑽狗洞！”白一心拿著枕頭砸。

砸臉，砸臉，砸臉。

“反派就是話多，話多話多，你還敢對老孃來硬的啊。”白一心拿著枕頭砸臉砸臉砸臉。

“啊。”南名晚忽然哼了一聲，捂住鼻子，“白一心，我流血了！”

“什麼？”白一心一愣，及時拉住了要掉到南名晚臉上的枕頭，“……你騙我？”

“我騙你幹什麼？”南名晚指指白一心跨在他腰上的腿兒，說話帶著很重的鼻音，“趕緊讓開！”

“……真，真流血了？我打的不重啊？”白一心把枕頭抱在懷裡，有些心虛，剛剛打的太痛快了，沒收住力氣。

“不信你自己看啊。”南名晚說著，白一心眯起眼睛，南名晚把剛剛拽下來的眼鏡敲敲扔到地上去，“快讓開，我的手現在全部是血。”

聽著有些生氣了，白一心一瞪，“胡說八道，你到底玩兒不玩兒得起啊，這都會受傷，什麼體質這是，一點兒都不行。”

南名晚“……”

白一心一時忘記了眼鏡的存在，丟了枕頭眯起眼睛俯下身去看。

流鼻血了要趕緊把頭抬起來，一看南名晚的樣子就知道他沒流過鼻血，這麼笨，還是得自己來。

“笨啊，手拿開。”白一心立馬翻下了木榻，把南名晚給扶起來，“這麼不經打，什麼體質這都是。”

“你勁兒有多大自己心裡沒點數嗎？”南名晚拉著白一心的肩膀坐了起來，痛苦的捂著鼻子低下了頭，“疼死了。”

白一心愣了下，看著南名晚難受的樣子心頭忽然升起一陣內疚。

“是不是……很疼啊……”白一心小心翼翼的問，會不會把他的什麼鼻樑骨之類的打斷了吧，要是真斷了……那張臉就毀了……

那他以後娶不到媳婦兒了怎麼辦？

南名晚看了白一心一眼，說出的話鼻音更重了，就像是鼻子裡堵住了一樣“我不是都是疼死了嗎？疼死了是多大的程度你還不清楚嗎？”

說著手捂得更緊了，低聲道“快和我認錯。”

白一心一愣，這才想起自己的眼鏡來，“我眼鏡呢？”

“我眼鏡哪兒去了？”白一心在自己身上搜了搜，沒有，可是回來的時候明明還是掛在鼻子上的，鑽狗洞的時候……那個時候明明是把眼鏡取了……然後掛在脖子上，那根鏈子還挺結實的。

“我眼鏡去哪兒了，是不是你剛剛給我眼鏡壓碎了你，你還讓我認什麼錯，明明就是你先錯的。都那樣對我了，我能不還手嗎？”

明明是自己在捂著鼻子喊疼，白一心她居然還數落起自己來。

南名晚一皺眉頭，痛苦的低下了頭“咳咳，疼，好像更疼了又，嘶……好像是骨頭裂了已經，斷了……是骨頭裂了，咔……”

白一心“？！”

斷……斷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來來來……先抬頭，抬頭，先把血給止住，來。”白一心連忙在自己衣裳上扯下一塊布條下來，咬在嘴裡，託著南名晚的下巴讓他把頭抬高。

這麼久了，白一心生怕他真的出什麼大事，尤其是還是自己動手……拿枕頭砸的……

只是白一心怎麼去掰南名晚的手，他就是不放開，而且……為什麼血一直沒有流到手外面來呢？

“……南名晚，怎麼……你是不是……貧血，為什麼這麼久了血還是沒有流出來……”白一心仔細在南名晚捂著鼻子手上的摸了幾把，放在眼睛前頭細緻的看了看。

沒有血。

是不是被自己給打傻了，白一心一愣，摸了摸南名晚的額頭，是有點兒燒的感覺。

南名晚“……”

自己可是傷號，白一心居然還有閒心在摸自己的臉，都這種時候了，還在想要對自己做一些……見不的人的事……

白一心她這個人還有點兒良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