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問的言未都,怎麼鄭祁倒是將其了自家父母。莫不是這言未都做了仵作是因為他父親母親的緣故?
這般想著,宋真立刻搖搖頭,這鄭燁的才華人品她還是信得過的。
留侯的為人,如何也不會引這家中親戚子嗣走上仵作這條讓家族失面的路來。
那到底是何故?
“外祖父雖是嫡枝,在進學上才思過人,但是並未有科考進取之心,又因為是家中幼子,自然被偏疼些。
後來年少中了舉人,便未在科考。雖未入朝為官但是學問極佳。為人性子更是灑脫,後面外祖母去後更是一心在家中教養兩位母親和年幼的姨母。
母親長姨母八歲,姨母可以說是母親從小照顧著長大的。
母親視姨母為掌中寶、心頭肉,萬萬不會讓人給欺負去。
太原王氏本就是世家大族,看似雅正之家,裡面勾心鬥角的戲碼卻時常上演。
母親因為機緣嫁給了譽滿天下的當時已是留侯的父親,惹得族中不少的姐妹不快與嫉妒。可是母親手段了得,尤其是她們能欺負了去的。
那些堂姨母便將氣撒到母親的親妹妹也就是姨母身上。
起初母親備嫁在家的時候倒還好些,後來母親一走,便拐著彎的譏諷欺負姨母。
姨母自小體弱,隨了外祖母的長相還有體質,用母親的話講,那真是嬌滴滴的人。手不得萬分的委屈,母親還沒回門,就被堂姨母們私下給弄得下不了床。
母親三朝回門,一見此中場景,直接就和幾個堂姐們鬧了起來。
可惜雖是嫡枝,但是畢竟是幼子孤女,族中雖然看重身為留侯夫人的母親,可以不會因此開罪好幾位族中待嫁的好姑娘。
母親氣不過,要帶走親妹子,可是太原王氏是怎樣的家族,怎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生。
倒是外祖父和父親硬氣,撂下話,說出門散散心,便帶著姨母和外祖父一同去了淮南道。
外祖父怕別人說閒話,便在離鄭府不遠處置辦了一個清淨的院子。
兩姐妹捱得近,又沒有族中規矩的束縛,母親說那幾年是姨母笑容最多的日子。
可惜天公不作美,母親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生了。”
宋真皺眉,心也跟著揪了起來。
“曾外祖父曾外祖母在姨母的婚事上拿喬了。
母親長相隨外祖父,王氏女子的明眸皓齒眉宇間又有獨一份的果斷英氣。性子卻是隨了外祖母,剛烈中的翹楚,倔脾氣。
姨母卻是同母親恰恰相反,長相完全得了外祖母的天資國色,是王氏幾輩女郎中頭一份的好顏色。性子卻是隨了外祖父的,最是軟糯可期。
母親常常抱怨是不是這點害了姨母這一生。”
這是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宋真和鄭祁看過去,是衙門裡的捕快。
“大人。”
來人有些氣喘,額頭冒著狂汗。
“大人,出事了!”
已至立夏,本是花繁葉茂的時節,院子裡的槐樹樹葉卻全部枯萎。
宋真走到外牆邊,看著枝椏已然伸到牆外的槐樹枯枝,摘了一片樹葉。
“怎麼摘了一片樹葉?看著倒是有股傷春悲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