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帝皺眉,“支支吾吾的作甚?難道這朝野上下還有人是你趙公公動不得的?”
此話若是對其他人而言,那便是殺頭的大罪,可若是宣帝對趙昊之言,可見帝王對其的器重。
若清河郡王是宣帝李頌的一把利刃,那趙昊便是一顆針,尖銳異常,無孔不入,刺向朝中的每一位大臣。
一位黑煞神,一位無常鬼,皆是宣帝的左膀右臂。
“陛下的摺子可都是韋相管著的,不知道陛下的意思是,一查到底還是……”
李頌的眼睛一疼,到嘴的話嚥了下去。
韋相韋左嶺,德妃之兄。
梁懷見此便起身拱手進言道,“這當中定是有什麼誤會,陛下莫要誤會了左相才是。”
李頌在心底鬆了一口氣,欣慰地看向自己的義子,雖然兩人心中因為那個小妮子留下了芥蒂,但是阿慎還是信念著自己。
李頌表示很欣慰。
“對對,阿慎說的有理。韋相為人朕還是相信的,不過還是要好好查查,莫讓韋相憑白擔了罪責才是,這件事趙昊你下來辦吧。”
李頌還是收斂了些,國家大事之上,他也不能人情用事。
梁懷放下手,側身而站,剛好看到來自趙昊的眼神,他微微點頭,然而趙昊根本不理。
身後的玥都見此,很是氣憤,想著那人就算是權勢滔天,深得陛下喜愛,那也比不過自家主子。
既是陛下的義子,還深得陛下的歡心,就是陛下對自家主子也是小心的哄著說話。
如今哪個皇子有此等殊榮,就是陛下最為寵愛的嫡子三皇子也沒有這樣的榮寵。
玥都本想瞪回去,但是見到趙昊衣角那一片如人血一般的衣裳顏色,便沒了之前的氣憤。
關於賑災的事宜要同朝中的諸位大臣商議,趙昊有任務,梁懷不方便,兩人便一前一後走了出去。
梁懷走在後面,剛出了長青殿,便在廊下看到那一抹血紅色的身影。
蹙眉,梁懷轉身對侍從玥都道,“等在這裡。”
梁懷走了過去。
廊下是一片薄雪,有宮人時常清掃,地上薄薄的一層,在陽光下,略微有些晃人眼眸。
梁懷走進,兩人皆是側身而立,各自看著一邊,空氣恰在此時禁止。
廊下的寒風呼嘯著捲起衣角,趙昊微微禁了一下衣襟,撇頭看了一旁邊站著的梁懷,對他一襲玄色衣袍大氅,嗤之以鼻。
“郡王倒是好氣色,若是公主見到怕是快認不出了吧?”
若是其他怕得以為是陛下膝下的嘉柔公主,可是梁懷知道,他說得不是。
墨眉微微一蹙,嘴角沒有弧度,看不清神色。
“公公才不是一般人,歷經三朝,比起前朝的那些個大臣,公公怕是更為厲害些。”
趙昊轉過身,直視了梁懷一瞬間。
“郡王果然是個無心之人,壽安死在您的手上,原本以為是公主被矇蔽了雙眼,如今看來,郡王才是高人。”
看到拱廊下那一抹靚麗的宮緞,趙昊嘴角上揚,“郡王喪期已滿,如今郡王府還空著,想必陛下心中亦有人選,不知道那人是不是嘉柔公主?”
一道突兀輕呼聲。
梁懷眉心微蹙,看向目光狡黠的趙昊,暗叫不好。
趙昊拍拍手,一抹血紅消失在廊下。
梁懷提腿就要離去,卻被背後之人叫住。
“慎哥哥,慎哥哥~”
梁懷不得已轉過身來,拱手行禮道,“公主。”
“好巧,慎哥哥這是要去哪裡?”嘉柔公主穿著靚麗的宮裝,束胸的裙裾,外面罩著雪白的狐狸披風,嬌俏而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