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宋真是被門外的聲音給吵醒的,鬧哄哄的,幾個婆子女人在爭執。
宋真睜開眼睛,屋外的光穿過窗戶,有些刺眼,看來屋外的積雪還未有人灑掃。
聽到她們的言語之中有提及“宋母”,宋真微微蹙眉,想要起身,剛要翻動,下肢的兩條腿便劇痛無比,猶如針刺。
在雪地裡被泡了這麼些日子,寒氣早已浸透衣裳,刺入骨髓,麻木僵硬充斥著下肢。
在知州府衙後面,鄭祁延請的名醫雖為明示,宋真也知道她的腿若不能有神醫醫治,只怕以後都是強弩之末。
神醫的話,除了塵城子,宋真只信蘇起。
若是沒有意外,蘇起應該在長安才對。
如此這般,回西都的計劃就要提前。等天開春,她必定要去長安。
聽到裡面有動作,明月開門掩著一條縫隙,見宋真起身,便對外面的人道,“姑娘已經醒了,麻煩黎媽媽再等等吧。”
說完也不看對面人的表情,明月開門走了進去。
“二姑娘醒了?這不是正好,婆子我特意來拜見拜見~”
說著抬腳就要踏入。明月氣的不行,根本不理會,轉身一推把門連帶人一同關上。
“嘿,你個死丫頭!婆子我是來拜見姑娘的,依著你們夫人的意思,你怎可越過姑娘的意思,將我拒之門外,小妮子,還要不要點臉了!”
聲音是越吼越大聲,話是越說越難聽。
明月恨不得將這個婆子的嘴給堵上,怎麼生的這般討人厭惡!
若不是夫人給的臉面,這婆子哪裡敢在姑娘面前這般放肆。
這般想著,明月有些怨惱夫人。姑娘重病只此,如今她還端著架子,氣惱姑娘沒有一早前去拜見。
嚴明瞭姑娘身體不適,那黎婆子上下嘴皮一翻,便成了姑娘有心拖慢,這早早的又讓這黎婆子過來叫醒姑娘,到夫人面前立規矩。
立什麼規矩,姑娘可是自家的嬌嬌小姐,何須這般?
再者說了,姑娘那可是立了女戶的,還自己獨自掙了這麼偌大的家業,哪個男兒比得上姑娘。
以後姑娘定是要找人入贅,哪裡需要經歷這些個勞什子苦。
也不知道夫人到底跟姑娘彆扭著什麼,哎~
見宋真起身,明月趕緊上前幫忙扶著,宋真的腿腳,每動一下都是煎熬。
“姑娘,時辰還早,若是外面吵著您了,奴婢打了去便是,何必怎麼早起?您身子還虛著呢?清風去請郎中了,估摸著地小半個時辰。”
明月拿了個靠墊放在宋真的背後,宋真的腰上那節頓時舒服了許多。
“外面再鬧什麼?”
明月小臉攢成一團,很是不情不願,只是道,“沒什麼,姑娘休息便是,就是有什麼,奴婢都會處理好的。”
明月斟了一杯熱茶,捧到宋真手心,“您那麼晚才回來,這才睡了多長時辰,多休息些那是應該的。這個您先拿著,奴婢去給您準備洗漱的還有衣裳,您在坐一會兒,眯眯眼也成不是?”
宋真這回沒再拒絕,她卻是乏的勁兒。
在益州府衙,她因為鄭祁的緣故一直也沒放鬆休息,如今回來了倒是卸下重擔,只是三四個時辰,她的精神便好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