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內,再見第二次,也不知道是上天的那位神仙給的緣分。
趙梓逸感覺有些微熱,四肢僵硬略微有些不自然。
“不不太清楚。”
裴允兒轉頭看向自家表哥,見他面上泛著潮紅有些奇怪,“表哥,莫不是剛才祭祀累病了?怎麼還起熱來?”
趙梓逸避開那扶過來的手,下意識的朝著那輛路過的馬車看去,小鹿亂撞。
“大姑娘了,以後可不能這樣。”趙梓逸正色道。裴允兒根本沒注意到那言語裡的拒絕,還是一片天真爛漫的心,“那不一樣,你可是允兒的表哥呀。”
趙梓逸無奈,見馬車走了,臉上的燥熱這才下來。
這是裴氏和張氏兩位夫人這才姍姍下了馬車,裴氏見兩小兒關係極好,笑道,“你們在說著什麼悄悄話?”
趙梓逸臉色冷了三分,拱手道,“沒什麼,只是看到一輛馬車上山便言語了幾句。”
一旁的張氏見此,微微有些皺眉,只是見大姑子裴氏神情依舊高昂,也不便多說。
“哦?倒是稀奇。”裴氏本就是西都長大的官宦人家,自然最是自導這白馬寺規矩。
“姐姐,這可有什麼不妥之處嗎?”張氏問道,雖然她也是大家出身,不過她是東都洛陽人士,哪裡知道這西都的有些規矩。
裴氏回握張氏的手,“道也沒什麼不妥,只是稀奇罷了。”
他們一行人沿著臺階往上走,一路上見了不少的官宦親眷,大家都在討論那個被百葉大師請上去的神秘馬車。
“聽聞是個姑娘,好像還有腿疾。”
“恐怕是百葉大師心中慈悲,這才請了上去。”
都是女眷,自然沒有趙梓逸插嘴的地方,他規規矩矩的拜見,而後便站在一處,看著山中的景色。
讓他微微皺眉的,是那些夫人言語中越說越過的話。
“聽聞還帶著面紗,應該是被毀了容顏。”
“啊!莫不是做了什麼不當之事,怎麼會被人毀了臉了?”
這個話匣子一開啟,那有著無雙眼眸的女子立刻就變成了她們口中粗鄙不堪,命運多舛才被百葉大師特殊關照的模樣。
趙梓逸微微嘆氣,果然這世間對女子的攻訐多半來自同為女子的這般人。
才見過三面,趙梓逸驚訝自己為何就忍不住在心中為這女子打抱不平,可能這就是未都所說的緣吧。
幾位夫人在亭子裡聊了幾句,便有各自分開。原因嘛,各自都清楚明白。
這白馬寺的籤最靈的便是姻緣和際遇,這到場的幾位夫人們家中都有尚在婚配的子女。
到這白馬寺有些是問卦占卜,有些是相看……反正這場廟會結束,西都長安又要定下幾場盛大的婚事。
“姐姐剛才為何打斷那夫人的談話?”張氏小聲地問道。
裴氏與張氏拉著手朝著山頂走去,雖是大姑子和弟妹的關係,兩人之間相處的倒是比一般的親姐妹到要好上幾分。
“那是兵部侍郎家的夫人,說話管是拈酸吃醋,沒幾句實誠。”
“那姑娘既然能被百葉大師看中,親自拍了弟子請上去,定然是有過人之處。她這般數落人家姑娘,左右想之,不過就是氣惱她十幾年來誠心禮佛,卻為見上百葉大師一面罷了。”
“百葉大師本就是得道高僧,哪裡是說見就能見的。當今太后三番兩次請他,他不也拒了。也不見太后說幾句話刺刺百葉大師,她這般言語若是傳了出去,小的敗壞名聲,大了也不是道上面會怎麼想。”
“姐姐說的極是,只是弟妹也好奇,這位姑娘到底是哪家的閨秀,居然如此厲害,得了百葉大師的賞識,想來定是有大造化之人。”
裴氏搖搖頭,她還真不知道,這哪門的小姐傷了腿坐在輪椅之上。
看來定是個不受寵的庶女,養在莊子上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