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院中被灌醉的舅舅，陳鈺終於鬆了一口氣，吩咐下面的小廝好生安置。

轉眼看到起身要走的陳壽，“今日這麼晚了，要不就不會別苑？”

陳壽回頭看了一眼，“不需要。”

陳鈺低垂著目光，“那個女人的事情我們處理便好，母親那裡……”

“放心，我是不會說的，我的人亦是。大哥管好這院中的人就是了。”話語冷冰冰地，竟比這黑夜凝露的晚風還要刺骨。

“這漫天的謠言可是你私下動的手腳？”想了一會，陳鈺還是覺得問出心中之惑。

“我？有這麼厲害嗎？這頃刻之間便讓這個大街小巷乃至整個朝廷都知道，在大哥眼中原來我陳壽這般厲害。”

陳鈺看著那站在月光下的人，像是自己的影子一樣，他玩弄的手潔白如玉卻又像是染了無盡的鮮血一般，令人膽顫心驚。

“你又何必否認，這頃刻間的手段與計謀普天之下除了你還能有誰？”

陳壽轉過身，看著那同樣的一張臉，“不是還有大哥嘛。”

“陳綏安，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若是在頂著我名頭這般行事，下次我就不再幫你收拾爛攤子了！”

“呵，大哥你是覺得我很樂意頂著你的名號嗎？外面的那群人記憶中從來都沒有存在過安平王府的二公子，我的出生，連玉蝶都沒有！一個連玉蝶連身份都沒有人，呵呵真是可笑！”

陳壽轉過身，淡淡的道，“我並沒有求著你幫我收拾，更何況，你不出手，那一個個都翻不了身！”

“別再找人接觸那個海岑，他已經徹底暴露，宮裡的棋子你最好不要在動，我會找人補上他的位置，你若是在這麼行事，父親遲早都會知道。若是你壞了父親的計劃，他是不會放過你的。”

陳壽瞥了一眼，然後走了。

陳鈺安排暗處的人，“把那些之前與海岑有聯絡的暗樁全都拔了，能撤走就撤走，實在是”陳鈺扶額，“便想把辦法去了吧。”

“是，世子殿下。”

翌日，李程洵看著對面的明顯長高了不少的小傢伙，囑咐道，“妹妹說的沒錯，牛乳這東西還是常喝為好。青璃給明哥兒再夾個圓子，那個味道不錯。”

“諾。”

“三目可曾去了？”李程洵喝了一口清粥問道。

青璃給李程洵夾了一個她做的梅酥，“去了，一大早青璃就去敲他門怕他誤了時辰，看著他出了門才回來做的早飯，公子您嚐嚐這個，青璃特意做的。”

那梅酥外面的皮過了一層油，是燦爛的金黃色，外面還有裹了些白砂糖，裡面一咬是紫紅色以花做的餡兒，一口下去整個味蕾都充斥著梅花的清香。

“這個時節哪來的梅花？”

青璃見李程洵喜歡，兩口便是一個，便又在夾了幾個過去。“昨個來時在地窖裡現的，雪藏的梅花，做這四方角子的餡兒是極好的，便今兒一早好了面給公子做個嚐嚐鮮。”

“不錯，給明哥兒夾些。”

過會，明哥兒下了桌，走到李程洵面前作揖，“小叔公，明哥兒用好了，這邊上學去了。”

李程洵過問了一下外面小廝那的東西，“今日瞅著倒不是昨日那般的書具，何故？”

“三月江邊的柳樹曳曳生姿，冒了新芽，夫子說帶著今日帶著我們去踏青，便帶了些不同的東西。”

李程洵點頭囑咐道，“既然如此，在外面可要注意著安全。去吧，別誤了時辰，先生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