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殿下,良娣在後殿小院裡吃燒鍋子呢。”
太子最近到蒹葭宮,總是不喜人通報,如今蕭凝挽等人絲毫不知太子已至。
他想了想平日裡蕭凝挽吃的那些紅鍋子,眉頭都皺緊了。
挽兒可真是胡鬧,還在吃藥呢,怎麼就耐不住去吃那燒鍋子了!
他邁著大步子穿過迴廊往後殿走。
蒹葭宮後殿與前殿之前有一極大的院子,裡邊兒有一小池,池邊種了許多杏花樹,如今杏花簇簇,點綴在枝頭很是好看。
樹下,許多侍女侍立一旁,最顯眼之處是三位華服女子,三人皆端坐在桌案前,笑意盈盈說笑著吃燒鍋子。
太子見了蕭凝挽之外的兩人,心情更是不悅了。
定是這二人,攛掇著挽兒吃燒鍋子,真是可惡。
他大步向前,侍女們漸漸現了他的存在,見他面色不佳,一個個驚恐地矮身跪下去。
三人正吃到興頭上呢,見太子來了,心間很是遺憾地放下了筷子,款款從桌案前起身。
“見過殿下。”
太子沉默不語,一看便是心情不好。
“免禮罷。”太子冷著臉走到桌案前,一眼便瞧見了兩個紅鍋,頓時不滿了。
李承徽與伊良媛面面相覷,立馬出聲道“多謝良娣款待,妾等先回去了。”
太子未作聲,兩人卻很是識相,轉身出了蒹葭宮。
留下蕭凝挽一人獨自面對臉色陰沉的太子殿下。
“你們倒是有雅興,吃些燒湯鍋子。”
蕭凝挽一聽太子這話,不由默了默。
“雅興”?這可真是不符,哪有人把吃燒湯鍋子看作雅興的。
她斟酌了下詞句,笑問道“殿下來得匆忙,不知可用了晚膳?”
太子瞥了她一眼,“怎麼,挽兒要招待我吃燒湯鍋子嗎?”
這話說得,蕭凝挽一時有些語塞。
太子見她不說話,苦口婆心道“我知曉挽兒喜愛這些吃食,可如今身子是最要緊的,這些辛辣的東西,挽兒還是要少碰些,你若不喜小廚房裡廚司們做的吃食,我再從膳食局給你遣兩個會做小食的廚司來伺候你的飲食。”
蕭凝挽沒想到他是為這個生氣,忙上前笑著解釋道“那兩個紅鍋子是李承徽與伊良媛的,妾的是這個。”
她指了指面前的清湯鍋子。
太子順著她的手一看,居然是個極清淡的鍋子?
他心頭的擔憂這才緩了緩,上前撫了撫她的鬢。
“我的挽兒最是懂事。”
蕭凝挽溫柔淺笑。
太子臉色頗好地看了看那清湯鍋子,而後又看了看那兩個紅鍋,突然心情又不美了。
這伊良媛和李承徽,明知挽兒不能吃紅鍋子,卻還當著她的面吃這些,真真是可惡極了。
出了蒹葭宮的二人不約而同感覺後脊一涼。
“李姐姐,太子殿下來得太不是時候了,我還沒吃飽呢。”伊良媛湊近李承徽,用僅兩人能聽見的聲音悄悄說道。
李承徽笑了笑,知曉旁邊沒外人,也由著她說話了。
“李姐姐,”伊良媛拉住她的衣角晃了晃,“要不咱們再去吃一回罷?”
李承徽身子略略前傾,面帶疑惑。
伊良媛笑臉一揚,“我請李姐姐去我那吃燒湯鍋子。”
因著太子的原因,李承徽也是沒有吃盡興,此時伊良媛相邀,她也是心動得很。
兩人一拍即合,齊齊前往衎樂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