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何良娣和薄良媛,其他人倒都不覺有什麼,只是瞧著那些物件好看,心中羨慕罷了。
“蕭良娣勞苦功高,殿下再多賞賜也是應得的。”李承徽笑道。
“是啊,”伊良媛也應和,“蕭姐姐找來這些琴師舞女都厲害得緊呢,要是此事讓妾去辦,定然招不來這麼歷害人的。”
這話倒是不假,雖說手持東宮令牌權勢大,但若沒有足夠的面子以及人脈,女官們也能欺瞞你,給你尋些技藝不好的人來,你也只能吃了悶虧。
東宮裡頭,沒有人是獨立的個體,侍女和內侍們、女官們,環環相扣,相互護著,沒有足夠的威信,哪裡能治得住他們。
這樣的現象,幾乎在每朝每代都存在著,只是下面的人們也知曉不能得罪位高權重的人,因此,若沒有話語權,便只能被欺瞞了。
何良娣還沉浸在太子獨自賞賜梳背的驚喜之中,倒不妒恨蕭凝挽了。
倏爾瞧到了一旁姚良媛空空如也的位置,捂嘴嘆息道“姚妹妹可真是不巧,前腳才走,殿下就來了,如今連賞賜也沒得到。”
李忠玉瞧了瞧姚良媛的位置,又瞧了瞧太子的臉色。
人沒在,自然也就沒有侍女上來奉上賞賜,不知殿下會不會生氣?
太子只瞧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眉頭微蹙。
“沒來便沒來罷,改日取兩匹絹綾送去就是。”
他不在意姚良媛在不在,只是這是挽兒次置辦筵席,這姚氏竟如此不給挽兒體面。
聽聞這話,何良娣暗暗笑了。
李忠玉則是認真聽了太子的話,預備著明日將姚良媛的賞賜給送去。
雖然他們不敢刻薄了姚良媛,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兒上,需得將太子殿下說漏的賞賜都給補上去,但姚良媛此番恐怕還是惹了殿下不快了。
李忠玉見怪不怪,只是心中也暗道那姚良媛不識好歹。
即便身為太子殿下的表妹,皇后娘娘的侄女,身份尊貴如斯,可姚良媛終究要在東宮裡頭生活的,在東宮,自然要瞧著太子殿下的眼色過活,殿下如今寵愛蕭良娣,她卻偏要撞在槍口上,真是糊塗。
蕭凝挽卻是緩緩出聲了,“殿下,姚良媛並非沒來,只是身子有些不舒服,妾便叫她先回宮了。”
太子見她如此說,臉色緩了下來。
“身子要緊。”他微微頷。
何良娣則是暗恨蕭凝挽。
裝什麼好心人!那姚良媛與你如此不對付你都還忍得住?
不過是想要殿下覺著你善良罷了,哼。
“殿下,不如聽些歌樂?舞樂坊的人技藝倒都是極好的。”蕭凝挽柔聲輕笑。
太子頷,“按照之前的安排來罷,本宮也沾你的福聽聽。”他看著蕭凝挽溫柔一笑。
沈亦臨見狀,便招呼著歌樂上來。
有了太子在,幾人便不好說些爭鬥的話,個個都姐姐妹妹的叫著,倒是好一副和睦的景象。
太子也是許久不曾有這樣閒暇享樂的時候,今兒又是個極好的日子,他興致好,群芳夜宴裡頭的人便都領了賞賜,個個臉上笑意連連,高興不已。
散了筵席後,其餘人再不捨也得乘了攆轎回宮去,唯有蕭凝挽被太子牽著到了芳合殿。
芳合殿乃是太子的寢殿,若太子喜歡,便可召了妃妾來芳合殿。
按例,正殿是唯有太子妃能與太子共寢的,若太子要召幸其他妃妾,便只能在偏殿裡頭。
但即便是偏殿,那也是有等級劃分的。
除正殿以外,便是東偏殿為,其次是西偏殿,再有便是後殿裡頭的偏殿了。
芳合殿蕭凝挽是頭一次來,太子牽著她到了東偏殿,直直進了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