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暮,太子回了東宮。
“三日後秀女們便會抬進東宮,挽兒,日後便要苦了你了。”女子多了是非便很多,他覺得頭疼得緊。
“這是妾分內之事,”蕭凝挽笑容淡淡,“不知是哪幾位秀女?可有名冊?妾也好為她們安排住的地方。”
“這事正是我要跟你說的。”太子看向李忠玉,他忙呈了名冊上來。
太子也不翻看,只遞給蕭凝挽。
“秀女們的位份也需定一定,你看看什麼品級恰當,順手給她們安上一安。”太子淡淡道。
“這事妾怎麼做得。”她臉色微微惶恐。
太子拍了拍她的肩,輕笑道“東宮的事兒母后不願插手,如今你掌著東宮內事,日後她們進來了也是在你手底下的,你做,最是恰當了。”
“是,妾遵命。”她垂眉,去翻那冊子上的名錄,才翻了兩個便頓住了。
徐穎兒……
“怎麼了?”太子見她看著一個名字出神,湊身過去瞧那名字,“姓徐?有些印象,瞧著是個本分的。”
“是嗎?原是如此。”蕭凝挽不再單看那一人,繼續將後面的也翻看了。
秀女共五位
許昭,正四品下河東道澤州刺史之女。
徐穎兒,從四品下惠州別駕之女。
陳英,從六品上吏部員外郎之妹。
魯蘭芳,從六品上山南道朗州武陵縣縣令之女。
孫晴,從七品上太僕寺主簿侍女。
前二位家中官職稍好些,但因不是京城官員,根本無法同在京為官的四品官員相比。
後三位家世低微些,但有兩位乃是京城的女子,無端就比同樣家世的高貴了許多。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真算下來,太子選的這五位中,竟沒有一位家世是頂好的。
“這五位秀女,家世各異,既然透過了殿選,必定都是好的,尤其前面兩位,家世還可,封為承徽如何?與李承徽同為正五品。”蕭凝挽暗自觀察太子的反應。
只見他眉頭蹙了蹙,“李氏出身再不好,也是從王府就跟著我的,與你是同一年進府的,她們才進東宮,還是位份低些好。”
能透過殿選的,除了家世過硬,那便是儀態端莊,長相不俗的,挽兒的兄長還在正四品上,他自然不會選了家世太好的進東宮,這二人雖是京外的,但也是一方的大戶人家千金,還是位份低點,以防她們恃寵而驕。
蕭凝挽見太子這麼說,心底不知為何鬆了一下。
或許,是因為,那徐穎兒,是前世最受太子寵愛的妃妾。
“那她們就為正七品昭訓,其餘三人為正九品奉儀。”她柔聲輕笑。
翌日一早,蕭凝挽剛用過早食點心,便聽得蓮禾說,各宮各室的小主子都來了蒹葭宮。
她略略起身,淨了手,這才款款去正殿。
“今日也是巧,姐妹們都來了。”她略一笑,端坐在上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