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蕭凝挽午憩才醒,便聽得槿禾來報,眾位秀女都到了蒹葭宮了。
她也不慌,緩緩起身,坐到銅鏡前,侍女們開始為她淨面梳妝。
“良娣,那徐氏瞧著是個不安分的。”蓮禾端著蕭凝挽要穿戴的衣裳,嘟囔道。
“怎麼了?”她拿過一旁的飾觀看,一時有些覺不下心要戴哪一個才好。
“那徐氏離咱們宮最近,卻來得最遲,其他四位,就連那許昭訓也是兩刻鐘之前便到了,偏她姍姍來遲。”蓮禾很是不忿。
蕭凝挽並不動氣,“有什麼好生氣的,不過就是請安罷了,來早來晚都是一個樣,這鎏金並蒂海棠花金釵不錯。”
她將手邊的釵子遞給一旁侍立著的槿禾,槿禾連忙接過,笑呵呵道“這飾大氣端莊,很是適合良娣。”
蓮禾見狀,也不說話了。
罷了,良娣心中自有打算。
反正那徐昭訓不過是個七品妾而已,和良娣相差甚遠。
蒹葭宮正殿裡頭的茶已經換了兩盞了,蕭良娣還不曾出來,秀女們漸漸有些燥意。
“這位姐姐,不知良娣何時見我們呢?”許昭訓輕聲詢問一旁侍立著的二等侍女暮香。
暮香福了福身,笑呵呵道“請諸位小主子再等待片刻,我家良娣午睡才醒,如今已在梳妝了,很快便能與諸位相見,特叫奴婢等在此侍候著。”
語罷,她又喚來侍女為五人換上熱茶,新制點心等。
待遇不可謂不周全了。
許昭訓見這婢女很懂規矩,說話也叫人心頭舒坦,便也不再詢問,靜下心來喝些茶水。
沒多久,打扮梳妝好了的蕭凝挽便從內殿轉出了正殿。
五位秀女只見屏風後倩影晃動,儀態很是不凡。
個個心中猜想這便是太子殿下十分寵愛的那位蕭良娣了罷。
幾人未來得及細看,就已矮身下去,“良娣安康。”
蕭凝挽款款走至前方位置坐了,這才緩聲道“諸位妹妹請起。”
按理說,蕭凝挽不是太子正妃,她們是不必向她行全禮的,但怎叫她手裡握著東宮令牌,且位份高出她們極多,頭一次拜見行全禮是恰當的。
幾人慢慢起身,按著位份依次坐了。
這才開始細細打量這蕭良娣。
一襲絳紫色青羅薄紗裙,絲微挽了一個半翻髻,間斜插了一支鎏金並蒂海棠玉釵,臉上只薄薄一層脂粉,很是服帖自然,不難看出這是個頂好的美人胚子。
不必過多裝飾,已然美得不可方物。
許昭訓不由心間讚歎蕭良娣的美貌,勿怪良娣得寵,單這容顏便是人間絕色了。
“諸位妹妹久等了,我午間有小憩的習慣,倒叫你們平白等了好久。”她聲音溫柔,叫人聽來心頭舒服極了。
許昭訓忙道“不打緊不打緊,原是婢妾來早了,擾了良娣清閒。”
其他幾人也跟著符合。
蕭凝挽瞧了瞧那許昭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