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這麼好的日子,孫奉儀不該陪著薄良媛守著那蓼蕭宮嗎?怎麼就自個兒出來了?”
孫氏捂著帕子譏笑,“難不成憑你也想偶遇太子殿下嗎?”
陳奉儀臉色微僵,“蓮池風景好,我來瞧瞧罷了。”
如今魯奉儀有孕,她對上孫奉儀討不了好。
“瞧瞧?”孫氏卻沒打算放過她,端著冷笑上下打量她,“怎麼前些日子太子殿下忙碌的時候你不來?如今殿下有了空閒了,能來賞景了,你倒來了。”
孫奉儀嘴不饒人,譏諷道“你進東宮這許久,只怕連太子殿下的面都沒見著幾回罷?以為如此上趕著,殿下便會多瞧你一眼嗎?”
陳奉儀臉色更不好了。
如孫氏所說,她只遠遠見過太子殿下兩次。
一回是在蕭良娣的蒹葭宮捐善款那會子,還有一回便是前些日子魯奉儀有孕時在清韻軒。
孫奉儀這話也算是戳中了陳奉儀的心窩子。
“我是沒見過殿下幾次,難道你便侍寢過了嗎?”陳奉儀回擊,“你也不過是依仗著與魯奉儀那點子薄弱的情意才有幸多見殿下幾面,若不是你與魯奉儀交好,你以為你能見著殿下?你與又我有何分別?”
孫奉儀最聽不得別人說她靠著魯奉儀如何如何。
她面色頓時沉了下來,“我與你自然有分別!蓼蕭宮的薄良媛為殿下所不喜,你是她宮裡的,殿下也會跟著不悅你。”
陳奉儀笑了笑,“殿下又不是那般不講理的人,再者說了,薄良媛再如何也是西越的公主,殿下不會一直不理睬良媛,倒是你,不過一個太僕寺主簿之女,殿下若要想起你,不知還要多少時候。”
本來同時進來的五人以魯奉儀的身份最低,可如今,魯奉儀懷上了皇嗣,身份陡然成了最尊貴的,陳奉儀再不濟也是六品官之女,這樣看來,便唯有孫氏最落魄了。
孫奉儀臉色陰沉,嘴硬道“你也不過是六品官的女兒,算不得什麼。”
陳氏懶得與她理論,輕蔑一笑,準備繞過她離開,孫氏卻見不得旁人這般嘲諷,衝上去便想給陳奉儀一個教訓。
陳奉儀的侍女眼尖,急忙攔住了。
陳奉儀頓時惱怒得緊,她百般忍讓,這孫氏竟還如此蠻不講理!
她想著更是怒火中燒,撇開侍女一個巴掌給孫奉儀甩在臉上。
“啪”
“賤人!我如此忍耐你,你還不知趣,真以為我怕了你了嗎!”
孫奉儀捂著泛紅的臉瞪著陳奉儀,像是不敢相信陳奉儀竟敢打她。
她只覺臉上火辣辣的疼,也覺得難堪羞憤極了。
她作為一個主子,在下人的面前被打了巴掌,這樣的恥辱如何能忍!
“陳奉儀!你怎麼敢打我!”孫氏氣急敗壞。
“打也打了,我還有什麼不敢的!”陳奉儀感受著掌心傳來的疼意,只覺爽快極了。
孫奉儀掙扎著就要上去打回她,可陳奉儀哪裡能讓她欺負了。
一番僵持不下,孫奉儀的侍女在爭執間眼尖,遠遠瞧見了賞蓮亭上的儀仗,雖然不知曉是誰,但必定是個身份體面的人!
說不定,還是太子殿下呢!
她甩開陳奉儀的侍女,提著裙襬就往那邊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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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凝挽與李聽了闌禾的稟報,眉頭又是狠狠一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