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凝挽自然也這樣想著,只是士族重孝,蕭長忠又重視清譽,若是他不願放祖母離開……“可大伯父那兒……”
“我知曉你的顧慮,此事你不必憂心。”他有的是辦法讓蕭長忠鬆口。
景和帝這樣說了,蕭凝挽便放心許多。
“多謝陛下。”她柔聲輕語。
景和帝輕笑,伸手撫了撫她的髻,“謝什麼,你的家人,我自然也希望他們過得安安生生的。”
蕭凝挽嫻靜一笑,想了想道“陛下來澤蘭宮用晚膳嗎?臣妾叫廚司做了些陛下喜愛的吃食。”
聞言,旁邊的李忠玉最先眼睛一亮,微微笑了笑。
雖說娘娘受盡恩寵,可大多時候還是陛下主動去澤蘭宮,淑妃娘娘親自相邀陛下,那可是少有的事啊。
景和帝先是一愣,隨即笑意深了許多,“自然要去的。”
“那臣妾先回去為陛下佈置菜式。”她福身笑著,精緻的丹鳳眼隨著笑意微微彎了些。
景和帝右手握拳在鼻下輕咳了兩聲,“好,我批完摺子就去尋你。”
話是這樣說,可景和帝真到批摺子時,總是心猿意馬著,總是不大能看得進去。
“陛下這是怎麼了?”李忠玉見他愁眉緊鎖,很是憂心詢問。
景和帝提著硃筆遲遲下不去筆,最終放了硃筆,輕笑一聲,“罷了,這摺子是批不下去了。”
李忠玉見狀,頓時明瞭了,抱著拂塵,臉上都笑開了花,“陛下心有所思。”
“你倒知曉。”景和帝瞧了他一眼,臉上笑意不減,“行了,備轎罷,朕要去澤蘭宮。”
“是。”李忠玉笑吟吟出了紫宸殿正殿。
“師傅今兒怎麼這麼高興?可是有什麼喜事?”小柳子忙笑迎了上來。
李忠玉一臉高深莫測地笑了笑,“自然是喜事。”淑妃娘娘相邀陛下去澤蘭宮,沒瞧見陛下都高興成那樣嗎?這宮裡啊,陛下高興了,他們自然日子更好過些。
“行了,快去準備轎攆來,陛下要去澤蘭宮瞧淑妃娘娘。”
聽了李忠玉這話,小柳子頓時有些明瞭了。
今兒陛下叫了淑妃娘娘的嫡親兄長與娘娘見面,娘娘高興了,陛下自然就高興了,難怪師傅也笑呵呵的呢。
澤蘭宮裡頭,蕭凝挽也是特地沐浴了,又換了一身好看的衣裳穿著。
“這身杏花疏影月白衫,還是前兩日陛下著人送來的呢,娘娘如今就給穿上了,陛下帶會子見了,必定會很高興的。”槿禾特特給蕭凝挽挽了一個溫柔些的髻,總歸是淑妃娘娘,不論什麼樣的衣裳,穿起來總是比旁人好看許多。
蕭凝挽正從菱花鏡中端看自己的妝容,聽了這話輕輕笑了笑,“陛下待祖母和哥哥好,我自然也要待陛下誠心些。”
槿禾聽了臉上笑意更甚,不管怎樣,娘娘總歸更願意在陛下面前裝扮表現自己,這總不是壞事,“說起來,自打陛下下了召,要叫大公子回京任職,京城裡頭好些有妙齡女子的人家就在打聽呢,其中不乏皇室貴胄。如今陛下又封了大公子為吏部尚書,這一下子,京裡好些人家只怕是要歡喜瘋了。”
蕭柟乃是士族大姓的嫡子,才二十五六歲便已是正三品的吏部尚書,又頗受陛下信重,才識、武功、家世、相貌樣樣不差,嫡親妹妹又是宮中大權在握最受寵愛的淑妃娘娘,這樣的男子,莫說高官貴胄,便是公主也是心心念念想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