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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章

宇哥上樓前,陳業那麼告訴他的。

“這孩子不知道怎麼了?關在自己房間裡一天。下來吃晚飯,沒精打采。跟她說話,她就蚊子叫得應兩聲。真是,我和你乾爸這些年都沒瞧見過她那樣。她剛進高中那會兒,成績落下去,也沒這麼消沉。倒是病了一場,好了就好了。比生病之前還好,什麼事都不用我們操心。說起她成績下降,也是很古怪。從小聰明到大,一上重點高中,剛開始還好,然後莫名其妙學習就跟不上了。”說著說著,就有點要岔出去的架勢。

宇哥聽到這兒,就說,“乾媽,多說一點。我認識她的時候,她就機靈過頭。這些年,說話做事都不輸我。我想,總該有地方比她強才行。”

陳業拍了宇哥一下,親切笑起,“我看你就她強。她有多懶,你又不是不知道。趕緊上去幫我問問怎麼回事,要死要活也得給理由不是?好在你還沒走,要不然我們可有的煩。”

宇哥明天一早的飛機,想著走之前,一些公事私事都要交代她,誰知她的手機一直沒人接,這才打到家裡,結果就被陳業叫過來。不過,即使陳業不提,他也會來。畢竟不接電話的駱務涼,讓他不能放心。她向來理智,不是心情不好就不接電話的人。

他一個人上了樓,敲敲駱務涼的房門,沒人應。一轉門把,是開的。慢慢推開門,裡面昏暗,大燈沒開,只有書桌前一盞檯燈亮著,映明周圍一圈。

因為房間不大又簡單,所以宇哥站在門口,就能一目瞭然。而且,洗漱間的門開著,可以從鏡子看到裡面。

駱務涼不在這裡。

而乾媽說,駱務涼吃過晚飯就上樓了,沒下來過。

宇哥就想,也許她下了樓,沒人看見。於是,出了房間,就打算下樓去找。經過那道通向三樓和閣樓的門,他改了主意。

差點把那一層半的地方給忘了。閣樓是駱務涼的工作間,他知道。如果她沒在房間,又沒下樓,多半是上去了。

三步兩步,他的動作敏捷如豹,卻無聲息。

樓梯的盡頭就是閣樓,整層開放式,沒有門,沒有鎖,但一般除了閣樓的主人,也沒別人來。

盡頭有燈光。

宇哥就放下一半的心。燈光的強度很亮。而駱務涼能有開燈的心情,證明事情不算糟糕,他這樣想。

他走上最後一階樓梯,看到了令人掛念著的身影。

大吊燈下,落地燈旁,小檯燈前,五六支搖曳在水杯裡的蠟燭上,一層又一層的光,將陷在沙裡的她點成閃閃光的一根燈芯。

他那放下的一半心,再度提了起來。

不開燈,很糟。開每一盞燈,更糟。居然,還有蠟燭?他要不要誇她一句,很能享受浪漫生活?

再聽,還有音樂。是西班牙語的歌詞,墨西哥吉他的伴奏。悠悠深長,感悟蒼涼中流浪沙漠的人生。

她從哪兒學來的點蠟燭儀式?又從哪兒找來的墨西哥音樂?以為夠了解她,呈現在眼前的,卻又是另一番面貌。

又在空氣中捕捉到玫瑰香氣。不是香水,不是空氣清新劑,是玫瑰精油的一種。他之所以知道,因為他嬸嬸對精油研究很深,常年在家裡薰香,弄得三個堂弟弟個個帶花香,出門就招蜜蜂。沒想到,駱務涼也會用。就在她坐的沙不遠處,一個碟子,一支蠟燭,將玫瑰油慢慢蒸成氣體。

在流行著美國文化和歐洲時尚的國內,駱務涼是吉普賽女郎,走得另類。不,該說總搶先一步著風潮。

宇哥走近。

駱務涼抬了一眼,並不吃驚,又垂下眼去。她的頭

一道纖細的剪影,立於橋上,卻在揚舞起的柳枝葉中,碎碎簌簌,化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