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清打電話給6明黎，第一次沒人接。

第二次，6明黎接起了電話，哭著說：「景清，周爺爺沒了……」

第79章 守靈

周景清在下飛機時，就已經隱隱預料到。

他和周爺爺的感情不算很深，這些年來相處的日子，還沒有6明黎和周爺爺相處的多。

生離死別，周景清自己都經歷了幾十世。他更多的是擔心6明黎。

周景清安慰6明黎：「我到機場了，很快就到家，你別哭了。」

「嗚嗚，」6明黎止不住眼淚：「我把周爺爺接回老宅，還沒入殮，周見山不來給周爺爺送靈，你那三個弟弟妹妹也不來，我就只等你。」

「好。」周景清說，「等我。」

凌晨兩點，街上很安靜。

周景清打的回老宅，他在車上，想了很多，又好像什麼都沒想，腦子裡仍然一片空白。

幾年前，他的外婆病逝，他從公司趕回家裡，也是打的，就像現在這樣。

他明明是神，卻什麼都做不了，改變不了。

有這麼沒用的神嗎？

周景清進門時，柳管家正在指揮其他人佈置靈堂。

原本精神矍鑠的柳管家，此時也佝僂了身子，眼角通紅。

6明黎獨自坐在靈堂一角安靜地掉眼淚。桌上一盒紙巾剩一半，腳邊的垃圾桶都快滿了。

周景清走到6明黎跟前，6明黎還在低頭擦眼淚。

「怎麼坐在這裡哭？」周景清問。

6明黎抬起頭，臉上是又難過又欣喜的變扭表情：「想早點見到你呀。」

周景清抬手拭去6明黎臉頰上的淚水，說：「先把眼睛的水龍頭關關。」

「關不了，」6明黎說，「只要想到周爺爺，它就自己往下掉。」

周景清無奈：「那從現在開始，不要想老爺子了，想我。」

6明黎臉色瞬間通紅。

周景清知道此刻6明黎腦袋裡，肯定又塞滿了黃色廢料。

周景清伸手捏了下6明黎的臉頰，說：「又想什麼亂七八糟的，對得起老爺子嗎？」

6明黎抗議：「你讓我想的呀。」

周景清捏著6明黎臉頰的手緩緩用力：「我讓你想我，你臉紅什麼？」

6明黎心虛地移開目光。

周景清跟隨6明黎，去看周爺爺最後一面。

6明黎幫周爺爺換了一套衣，整理了頭髮，周爺爺端端正正地躺著，就像只是睡著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