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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番外

這一次,反應要快的多,聘婷的面板泛起不尋常的紅潤,後背之上,紅潤的面積慢慢擴大,正常膚色的部分越來越少,最終留出一條竹簡形狀,像是被逼的再無退路。

緊挨著上一次的瘡疤,那塊人皮迅速掀起。

木代腦子裡冒出一個奇怪的念頭:這兇簡,可千萬別再上聘婷的身了,否則一次又一次,都要掀起人皮,次數多了,那真是貨真價實的體無完膚。

她手裡攥了雙筷子,目光所及,下手極穩,拈起那塊人皮,刷一下扔進腳邊準備好的水盆裡。

另一間屋子裡,鄭伯按照之前羅韌的吩咐,已經備好了一個大的透明魚缸,一萬三把盛了骨灰盒的水桶先放進去,曹嚴華往裡注水,注的差不多的時候,木代端了水盆進來,把這一盆水又倒了進去。

現在這魚缸裡,有兩根兇簡。

羅韌把剩下的半管血液推進了魚缸。

說不出那是一種怎樣的體驗,或許每個人血液的顏色、粘稠度都有輕微的不同,明明已經蠻橫地混合在一起了,但入水之後,還是能看出,有五道。

像是駕著雲氣,迤邐散開,卻又首尾相連,變幻著無法辨別的形態,木代屏住呼吸,仔細去看……

那塊人皮輕輕蠕動了一下,像是有什麼脫了體,緊接著,骨灰盒上,也有看不見的一片什麼直衝而出。

曹嚴華頭皮發麻,話都說不清楚:“看……看啊……”

不消他提醒,每個人都在看。

水中,極細的紅色滾邊,鑲出了兩根23.5cmx5cm的長條。

條身上都有紅字,古老的甲骨文。

一個是“刀”,一個是“水”。

一萬三特意轉了角度去看,哪怕從背後看,看到的也不是兩個字的反字,不管哪個方向,看到的都是一樣的。

它沒有形狀,像平面,又像立體,緊挨著,豎起,並立水中。

而在它的周身,繞著一圈……

一萬三喃喃:“好像一隻鳳凰啊。”

是像一隻鳳凰,雖然只是血液在水中化開的形狀,首尾相銜,雞頭,燕頜,蛇頸,麟身,龜背,像孔雀一樣長的拖尾,總覺得它有眼睛,狹長,微闔,神態安詳。

曹嚴華屏住呼吸,用鉤子把盛了骨灰盒的桶勾了出來,水波盪漾,鳳凰和竹簡的形狀卻並不散亂,反而隨著水紋微微遊動。

曹嚴華盯著骨灰盒看,沒有那張猙獰的臉了,也不再有讓人猝不及防的驟然凸起,那只是一個普通的陶瓷骨灰盒,如果非要說有什麼不同的話,那就是它包裹了一層渾然一體的瑩白色珍珠質。

一萬三如釋重負地吁了口氣。

木代問羅韌:“這樣就可以了嗎?保險嗎?”

保險嗎?這樣的話誰都不敢說,但是,至少比他們自己胡亂琢磨的所謂金木水火土的陣法要靠譜的多了。

羅韌拿出手機,調出照相功能,對焦,輕輕撳下。

咔嚓一聲,那隻鳳凰安詳的姿態就出現在了手機螢幕上,鳳目狹長而微闔,像是輕淺的笑。

聘婷再一次脫離了兇簡的困擾,一萬三也完整拿回了父親的骨灰。

有種功德圓滿全身而退的味道。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似乎也找不到什麼理由繼續再攙和兇簡的事情,更何況,也沒有人再接收到來自鳳凰鸞扣的訊息。

於無聲中,每個人都心照不宣地達成了一致。

就這樣吧。

第二天,木代難得醒的早,開啟窗戶想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有人比她起的更早。

曹嚴華。

他正吭哧吭哧繞著酒吧外圍跑步,兩步一喘,到後來,簡直是在扶著牆挪步子了。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一天不練,手生腳慢,兩天不練,功夫丟一半,曹嚴華的確是好些天沒練了。

一萬三也在,拎著張板凳坐在門口,在磨刀石上磨著什麼。

看不大清,木代忽然想到什麼,找出那個微型的望遠鏡,湊上去仔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