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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亭子下的酒館,一名喝酒的屠夫,戴著斗笠,衣著陳舊,衣角明顯有被老鼠咬過的痕跡。板著一張臉,有關的無關的都像是欠他的。手已經摸上一旁的符刀,一雙眼睛緩緩的一望,神情十分明顯,似乎找準了目標。

“看什麼看?”

馬兒跟著停下,玉伏凌眼神驀然“何要與一個死人說話。”

烈日下的日頭,正值炎熱,大限將至也是時候了,把身下的黑馬交給了花玄霆,說了聲“莫要插手。”然後從身後取出寂月向近在眼前的酒廊走去,在湖水通往酒廊的走道行走,越來越近。

華貴的長靴踏在平坦的石板上,一步一步沒有一丁點聲音。光天化日之下自然人人親眼目睹,玉伏凌盯著破爛不堪的斗笠,緩步上前,斬殺亡魂的劍握得越來越緊,腦海中浮現著當年血洗長生門第二個幫兇。

那張被刀子剮得不成樣子的一張臉。是當年長生門最為印象深刻的臉皮,是父親生前提到過的,九州內殺人無數,惡貫滿盈的殺人狂魔,是她拼著全力,從她殘忍的刀子,救回奄奄一息的妹妹。

薛子通,四十四歲,曾是雪安易手下得力副將,因殺人快很準,獨斷專行,蠻橫霸道,後因雪安易等人心中忌憚裡應外合設計逐出絕命殿,之後妻兒老小全數自盡,而此人成日在酒站胡吃海混,欺凌弱小,強暴良家婦女,所作所為,天怒人怨。

參與屠殺的那些人,在一場雨夜之後,除了為的三個人還活著,其他的人都因為各種各樣原因,不明不白的消失。而眼前的酒亭正是這個屠夫喝酒度日唯一場所。

玉伏凌不知道當年到底因為什麼。按照文人筆下的陳述,那些殘忍殺害無辜之人的噁心,應該是馬不停蹄的混跡在九州,囂張快活一番,這般便能讓維護正道那些江湖人心中的快意與正義感並存。只是,並沒有像書上寫的那樣,那些肆意妄為生靈塗炭的人劊子手,活法似乎也不會好到那裡去。

似乎想到她那位好姑姑的勾肩搭背骯髒手段,畫面著實傷眼,也懶得去想。今日姻緣巧合,機會近在眼前,日後仙門百家議論起來,也不能拿她怎麼樣,畢竟她殺的是一個惡名昭彰的人,這一點直接讓那些議論的人縫上自己的嘴巴。

她微微低著眼睛看著碰倒的酒壺桌邊緣滴下來的雨水,踏上階梯,離那座亭子又近了一步。

酒亭下的酒撒了一地,散著濃重的酒氣,她握著寒光逼人的長劍,雙腳一前一後的踏上酒亭。

看著亭子下坐著喝著酒沒有半分醉意的老人,說道“可還記得我。”

酒亭下打著補丁衣衫襤褸,肩頭背後很深的顏色修補,幾根黑色的長絲斷了一根又一根,看上去跟個叫花子,頭像是很久沒有洗過,粗糙的雙手分別握著酒壺和破刀,正在喝酒,心裡更是好奇來人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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