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後座艙門被一腳踢開,扶川已經收回了最後時刻放出的透明蛛絲,但此刻還是帶著血到駕駛員外面的艙門,強行拉開變形的艙門……
艙門被扔在地上,裡面頭破血流的駕駛員一動不動,扶川看了下情況,把他拉出來,正要檢視他的傷勢……頭上大片陰影,她轉頭,也是抬頭看去。
上面駕馭著雄鷹的人居高臨下看著她。
藍袍,冰冷族徽,眼神冷漠,這個青年什麼都沒說,抬手一甩。
幾十張銅票像是飛舞的紙錢……緩緩隨風扭擺身體,朝著她跟駕駛員飛舞,落下,附近本來要跑來救援的人看到這一幕都停住了。
貴族。
“是貴族……他們的族徽。”
“別過去。”
安靜中,那個青年什麼也沒說,卻是揚長而去,但他身後還有幾艘飛艇,飛艇視窗開啟,藍晨光舉起手,朝她豎起了中指,然後……大拇指朝下,咧嘴一笑。
金錢交易之後,無罪,然後,自可清算。
扶川看著他們揚長而去,她什麼也沒說,也沒看地上的那些銅票,直接過去抓住了一個穿著西裝的上班族,在後者驚恐的時候問:“有飛艇嗎?”
“有有有,小飛艇,很小。”上班族以為她要槍飛艇去考試。
扶川直接拿出了銅票,塞在他的兜裡。
“這裡是五百萬,開來!”
飛艇到了,扶川卻沒有上去,而是把駕駛員放了上去,接著手腕一甩,直接把艙門拉上。
“帶他去醫院,馬上走!他沒死,你還有報酬,懂我意思?”
上班族錯愕,但很快意識到最近的醫院跟教育中心是反方向的,
她只能二選一。
但扶川什麼都沒說,看著飛艇開走了。
飛艇帶來的風吹動了她的衣服,她低頭,揉了下眉心,看不清眼神。
這個駕駛員長什麼樣來著?
連名字都忘記問了。
對了,現在怎麼去教育中心?
扶川的情緒收斂很快,看了下手錶,回頭想去找人再“借”一輛飛艇的時候,卻發現沒人敢借。
哦,她懂了。
她看向附近的大廈。
很多公司……姓藍跟騰。
而剛剛那飛行雄鷹本身是在它的飛行路線上,並沒有違背飛行寵物的交通規則,問題出在對面那艘突然對面衝來的飛艇,它是偏離了軌道逆行的,直接造成了扶川的飛艇不得不往下迫降……
也就是說對面飛艇的駕駛員需要為此負責。
跟藍騰兩家沒有半毛錢關係。
至於對面那個駕駛員需要付出的代價,自然會有他的家人得到足夠的回報。
其實有必要嗎?
謝家內部基本全員都瞭然的事她不可能考出什麼名堂來,前途已經註定,藍騰兩家何必再出手?
為什麼不呢?
他們怎麼能讓這麼一個人損他們的臉面,這麼坑他們,必然要給一個教訓。
真弄死也不可能,謝家那邊臉面過不去。
所以,今天這麼小小一設計就可以了,騰藍兩家的面子可以找回了,謝家那邊到時候囫圇一下就過了。
僅此而已。
這就是貴族之間的社交手段。
扶川在沉默中轉身離開了這個區域。
這裡是對方的地盤。
扶川一個人走在因為動靜兒吵嚷的繁華人群中,脫下外套擦拭手上的血,等走到外面的十字路口……
她正要試著攔下一輛地面計程車離開,但車流刷刷的,都沒有停車,連私家車也少。
這就不是貴族勢力可以涉及的了,既是運氣不好也是因為今天是考試日,基本都在送孩子。
扶川無奈了,甚至懶得聯絡謝家,正打算報警求助,一隻手忽然輕輕扯了扯她的袖子。
扶川轉頭,看到了矮個子的婦人。
飽經風霜,樸實小老百姓,又害怕又拘謹。
“這位老闆……我那邊有一輛車,錢不要多,給一點就行,一萬,一萬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