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人性

扶川清醒的時候, 察覺到自己靈魂已經回到了巔峰狀態噬魂獸最不缺的就是魂力，而且謝思懿還幫她把殘存的些許毒素都弄乾淨了。

她從石頭上坐起，看著對面盤腿坐著拿著一個水晶球體把玩的人, 那小水晶球就跟文玩核桃似的, 在細長的手指間被拿捏。

“醒了？看下這個。”

她手指一甩, 一份紙質報告落在扶川跟前。

扶川拿了, 三兩下看完, 若有所思：“毒素研究可以是仲裁院那些研究員弄的, 但要萃取這些毒素材料必須得是靈魂系大將才能做到, 而仲裁院的王肇跟離琥都不是靈魂系的，它的來源應該是世界仲裁院。”

“世界仲裁對帝國的干涉這麼深？對所有帝國都這樣嗎？”

她之前也戒備世界仲裁院，所以提醒過江時鏡, 但沒想到對方很可能已經摻和進來了。

謝思懿：“是對赤楓單獨這樣, 因為邪魔的歷史原因他姓凰。”

“雖然當初萬族聯盟滅邪魔，不死凰族本身也付出了巨大代價討伐他，但戰事結束後，某種歧視還是存在, 但你應該知道，其實這種追究跟歧視其實是因為這些人忌憚不死凰族再出強大天才，不管是好是壞, 對他們都不是好事，所以趁機壓制了不死凰族, 其實當年如果不是戰事結束後大家都虛弱, 實在沒法在不付出大代價的情況下完整滅掉不死凰族，就用了一些戰後簽署法規約束壓制, 比如神殿跟世界仲裁這些勢力在赤楓帝國內留存的力量就遠高於其他兩個帝國，但也隨著一代一代的凰氏英明跟強大的帝王推動下不斷減弱……”

扶川懂了, 就按自己世界的古代王朝發展史去看，弱被壓榨，強則逆反。

扶川：“我記得先帝那幾朝的歷史記錄比較少，是因為不怎麼樣？”

謝思懿：“歷史描述少，基本可以翻譯為：為尊者晦，就不說什麼了，畢竟也沒什麼好說的。那幾個帝王確實不怎麼樣，但先帝那一代子嗣緣很重，孩子多，總出了幾個厲害的，特別能折騰。”

厲害，不意味著是英明君主，能折騰，說明利慾薰心擅爭權奪利的居多，大機率是天權王+院長+索羅大親王這些人的特色合一。

“算起來，赤楓帝國的國力也是在這二十年間變強的。”

扶川其實懂了，為什麼江語情要拿先帝的種，因為那一代很亂，先帝不是明君，朝廷昏聵，黨爭內伐，氏族都在做打算，而子嗣是得到權位的最直接手段。

可惜，最終上位的是現在這個帝王。

一個釣魚佬。

而他是不是好人不重要，看國力增長速度以及世界仲裁跟神殿的影響就知道了。

“所以世界仲裁跟神殿在二十年前是不是比現在影響更大。”

扶川在判斷這個帝王的真正本質，以後好應對。

謝思懿的行當基本就是跟帝王還有神殿之主接觸，談判利益，自然對他們瞭解頗深，就一句話，“世界仲裁在二十年總部不在意靈帝國，而在赤楓，你說呢？”

扶川沉默了。

釣魚佬英明且強大，對她來說是好事，也是壞事。

雙刃劍。

前提是他不是自己的敵人。

不過這是日後暴露後對立的事……扶川心思細膩，從謝思懿的前後反應就知道這人不是偶然遇見自己的，她心裡很複雜，又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問：“你來這邊這段時間，是不是很辛苦？”

謝思懿倒是沒有邀功的意思，淡淡道：“打發時間而已，還沒找到她的真魂，按理說不應該這樣。”

扶川不擅靈魂，但她先天帶著上帝視角，“怎麼會，你有她的靈魂牽引，又擅此道，以你的能力找到她應該不難……有更高等的力量阻斷了你的感應？”

謝思懿指尖已釋放出一縷伏倻的靈魂。

“你自己看，這邊是來自我的探查感應魂線，另一端是她的，在之前我能感覺到她在東海，也在這個區域，但等我進來，它就被隔斷了，說明這個地方有遮蔽靈魂探測的力量，大概還有神明在這遺留意志，所以你進來要辦什麼，最好小心些，別鬧什麼大動靜。”

扶川：“知道，但阿倻那需要我做什麼嘛？我與你一起吧如果不會耽誤你。”

“我辦我的，你辦你的，就這樣。”

謝思懿其實沒把那黑夜兵團的大將放在眼裡，但他們對於扶川蠻危險的，如果這人要搞什麼東西，引來後者的話就很麻煩，但她又不會跟保姆一樣說要護著扶川把事辦完，不過是因為她骨子裡相信扶川的能耐。

扶川表情有點奇怪，有些感慨：“你好像……變了一些啊，果然上位後，人的心態會因為得到滿足而變得平和。”

如果她已經回家了，可能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經常惶惶不可終日。

她不說還好，一說這話，謝思懿收起靈魂牽引的動作頓了下，看了她一眼，“因人而異。”

扶川：“……”

兩人都有大事要辦，沒法多說，要分開時，謝思懿忽說：“給我你的一縷魂絲，保持聯絡，別的手段容易被查到。”

扶川微怔，立刻取下一縷交給後者，“此前你可以自己拿的，不需要問我。”

三年後，這個姑姑待她客氣了好多，扶川怪不習慣的，謝思懿收了魂絲，忽伸手在她腦袋上按了下。

“做人要一碗水端平。”

“別信任何人。”

謝思懿走了，沒提是否知道扶川此前的遭遇，但扶川感覺到這人知道了。

她站了一會，開始檢視身體的情況，魂力一旦修復，其他就好說了，她現在已經恢復巔峰狀態，而海隱蟻也已經吞吃了不少魔苔，足夠完成原本的計劃了。

“但現在情況有變，黑夜兵團在這裡不斷搜查，一旦我惹出什麼動靜，就很容易引來他們的追捕，壞我大事。”

扶川思慮時，海隱蟻忽說：“我感覺到這裡還有好多魔苔啊。”

扶川：“？”

海隱蟻：“量比外面多多了，位置大概在你左手邊那邊過去……川川，咱們還吃嘛？“

它有點喜歡那個味道了，主要吃越多，它突破的機率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