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震破了所有窗戶玻璃,玻璃碎片揮灑下來的時候,戴著鴨舌帽跟口罩的高瘦女子已經頭也不回融入附近繁華混亂的市井商業中。
路上,她用腕錶上的獨立系統搜尋了那個策劃者往年負責的遊戲區塊。
“歷史構造,劇情策劃……大學專業負責程式的人,忽然負責這個?非他所長,可見他的這些資料跟思維來自另一個人,他是創始人,當年是誰給他投的遊戲資金?”
女子慢條斯理聯絡一些人脈,非往日人脈,往日的人脈肯定被人監控了她是扶川的關聯人,那人如果策劃了扶川這些玩家的事故,一定了解他們身邊的一切,所以她往日的人脈不能用,只能用後面暗地裡掌握的人脈。
女子選了一個人。
都是三教九流的能人。
“大老闆,有什麼指教?”
“查一下……”
“OK,沒問題,不過能告訴你最近在做什麼嗎?沒別的,就是好奇。”
女子忽感覺到眼前小雨,抬頭,看到了細密的雨滴落在臉上,她抬頭,清冷的雨點落在她嫣紅的唇瓣,也讓鴨舌帽下露出的一雙瑰麗眼眸軟了一些冰冷。
但聲音有些沙啞跟模糊遲緩。
那邊的人差點聽不清,後來才明白是什麼意思。
“淋一場雨。”
她說,她在淋一場雨。
這場雨下了好久,一下就是七年多。
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停。
第264章 噩夢
外面下著雨, 雨水拍打在窗戶上,看似雨打芭蕉似的清脆,彷彿下一秒就能破窗而入讓她一身潮溼, 實則隔著強大無比的空間壁障。
但絕沒有當前掩蓋她身形的身後人更沉重危險。
扶川一手捏著書, 一手摁著羊皮紙, 手指的蒼白好像要被旁側斜落的橘色燭光融化了, 手指的細長曲線在光影的疊錯下在書本內頁的凹伏上拉出陰影。
陰影又被更大的陰影籠罩。
礙於身後的人一直無聲, 但已經把手放下, 她抿了唇, 不得不先開口。
“陛下,這麼晚了不睡覺,是來這找釣魚指導說明書嗎?”
或許連日來的大腦運作讓她的疲憊顯於表面, 出離往日的冷靜或者鋒利, 帶了幾分草木伏雨的清冷柔弱感。
帝王:“來看書。”
這人站姿筆直,聲音輕,也淡,但聽力太好, 讓扶川有種他就在耳邊伏語的感覺。
“跟我同一本嗎?”
“是。”
“真巧,那麼,我就不耽誤陛下了。”
“你可先看, 孤不奪人所好。”
“您是帝王,您要的, 自然屬於您。”
“是嗎?所有?”
“自然, 一本書而已。”
“如果孤說的是人呢。”
啪一下,扶川已經把羊皮紙原樣放好, 闔上書,“陛下剛剛一來就捂著我, 我還以為陛下要殺我呢。”
“一本書而已,孤為何要殺你。”
“那為何……”
“怕你嚇到外面的雨。”
扶川不說話了,依舊站在那,面對著眼前一本一本古老的書籍,只慢吞吞把這本書塞回原來的位置。
“書還了,陛下不拿走看嗎?”
“忽然不想看了。”
“那陛下想看什麼?”
帝王往後退一步,扶川轉過身,看著雙手負背靜靜看著她的青年帝王。
他的目的自然不是書,倒像是在觀察她,拷問她。
那眼神就是拷問,又是一種新的閱覽好像在重新審視她。
她垂下眼,手指在袖子下面摩挲,“陛下如果沒有別的安排,那我就先走了,您早點休息。”
她以為帝王還會試探她什麼。
但是……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