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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奧術師她今天賺錢了嗎 第633節

沒變過。

那這點是否跟他的最高堅持衝突?

而且問題來了,他的最高堅持什麼?

是被萬族跟神殿無限壓制當仍舊在他手中復興崛起的帝國大業,還是他那若隱若現的秘密跟桎梏?

帝王語氣特別冷酷:“宇宙有固定規則,不允凡人攀登。”

扶川:“所以是仰望啊,陛下只當這是臣下個人之事就好,不應耽誤您的帝國大業。”

帝王:“如果孤說,你也是孤帝國大業的一環,而且你已經耽誤了,你該如何?”

扶川:“臣下覺得,凡事看結果,只要結果無礙,過程就不重要,不管臣下期間的手段行為如何不在陛下您的預判中……至少此前的結局還在陛下滿意之中,不是麼?”

“至於大業如棋盤,一顆棋子新舊更替又有什麼關係,只要它依舊刻有“車馬”等身份,依舊可以形勢它的作用,至於效果偏差,也可以用走棋之法調和,臣下相信以後的一切還在陛下您的掌握中。”

她很懂得捕捉人心,也擅言辭外交,當他若有若無試探跟誘惑的時候,她穩定且堅定,以剛克柔。

當他開始穩定堅定得要問罪時,她反而轉為溫柔寫意,以柔克剛。

帝王眼底晦澀,繼續看著湖面,語氣淡漠:“那你說,逃走的那顆舊棋子會不會變成新的操盤手,把孤拖入她的棋局之中?畢竟心在宇宙的人,若其心智之堅,為規程而不顧一切,誰知其心?”

“尤是世人原以為他們是一夥的。”

扶川知道作為帝王,一方面肯定芥蒂繼承人身份被替換的罪行,另一方面也介意被改變的棋路,且出於掌權者的遠見,提前剷除隱患是本能。

且她以前能預判到往日對手不斷因為她的崛起而欲剷除她,憑什麼去懷疑帝王為了將來而欲殺她?

她瞧見對方握緊魚竿的修長手指比往日蒼白一些。

“陛下,您比她高,她區區一個女子,拖不動您的。”

“而且她素來不喜歡下棋,誰家歸程人還想花時間在路邊與人下棋?若有路回家,當心無旁騖,哪裡願意去耽誤別人。”

喜歡下棋的是阿恃。

她心裡的思緒無端就分出了一片羽毛飛走了,但聲音比剛剛還柔軟無奈了幾分。

帝王感覺到了,在想:她是故意示軟以迷惑他?還是想到了什麼人,想到了她家裡的人,她的故人,而變得如此柔軟可親?

這麼想回家,必然是因為家裡有讓她最念想的親人……或者愛人?

“是嗎,你這麼確定?”

“自然。”

他們好像一直在玩“確定”“自然”的虛偽保證。

而帝王眼神越來越淡,回了一句:“那麼,這麼確定自己無危脅的她,為什麼連真身都不敢過來?自然是因為心裡有猜疑,怕有萬一,你看連她都預判時局而設退路,你說孤如何不能謹慎應對以策萬全?”

“那孤是該殺隱患一了百了,還是應該將之囚困,以讓她在孤身邊不脫離控制?”

他兩個犀利反問,倒讓扶川緘默了。

此刻,他不再看湖面,轉頭看她,目光如炬,似虎豹鎖定獵物。

在如此強勢深沉的目光下,之前還可以周旋試探的尺度範圍好像一下子被縮小的。

就仿若這一方釣魚臺,其實也就那麼大。

上面只有他們兩個人。

扶川在想:他果然是有殺心的,且是反覆的殺心,但不是絕對,設下豬圈,是因為他內心深處還有將她困住馴服的第二選擇?

這個選擇必然是因為他對帝國的佈局需要一個足夠優秀的繼承人……也證明他的狀態的確不好,否則應該不需要試探就可以直接殺她了。

但,他好像沒準備過給她第三個選擇。

扶川微微皺眉,手指無意識捏緊了魚簍,內心的戒備開始攀升,但面上依舊柔和,輕輕道:“陛下,這個魚簍是您自己做的?”

帝王:“你在轉移話題。”

扶川:“您編制這個魚簍的時候,裝下的必有帝國大業,可包括自己的長生之勢?”

她這話輕飄飄的,帝王眼底越發冷,語氣越比之前虛浮,“長生?”

扶川知道這是自己唯一的機會了,越發低聲溫柔,像是魔鬼在蠱惑身邊帝王。

“世人猜想的不重要,得到的才是最重要的,您是魔咒體,且是比蔚冥棠更嚴重的魔咒體,而扶川這個人既是異端,神殿這些人尤想抓了壓榨其價值,但他們主動抓捕,是因為後者不願意與之合作。而她若是願意選擇您,您何必與之殺意?甚至連關起來也沒必要。”

“共同的敵人既朋友,您不覺得這才是最好的選擇嗎?”

他們距離太近,她這般低聲細語殺傷力必然極強,就好像在他耳邊催眠她……

“你怎知孤是魔咒體?”

她沉默了,似乎在斟酌言辭,但忽然!

她捏著魚簍的手腕被這人扣住,她一驚,因為對方用力而身體略傾斜,側邊青絲髮尾微動,些許落在他的手臂上,從內杉布料滑掃到他手背。

眸色微緊中,對上坐姿不變的冷酷帝王雙目,她看到了他眼裡的森寒,亦感覺到他手掌皮骨的冰冷。

像是刀刃一樣貼著她的面板。

“你早就發現了是嗎,那天在水下給孤放魚上鉤其實是為了掩飾你的發現。”

“你發現,這些魚其實不是不愛吃魚餌,而是因為厭憎孤身上攜帶的惡詛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