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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花落盡 第17節

劉清遠的眸中閃動,流露出傷感的氣息。

“是昨天宴席上哪家官大人想討個小妾還是外室?”她含笑的眸子裡透著冷傲的寒光。

劉清遠一雙風流的眼眸失神的垂下,從口袋中摸出一枚細細的紅寶石戒指,一手拉過她纖細的軟手。

“是我。”他抬起頭,幽深的看不清他的眼底,“我想你嫁給我,做劉清遠的夫人。”

依依訝然的忘了縮手,等反應過來那枚戒指已經套在了她的無名指上。

“原諒我太匆忙,沒能好好的準備,只有一堆的稀飯包子油條,和一支碎石頭的戒指,就妄想娶你為妻。”

依依驀然抽回手,那個細圈的戒指確是不大不小正好箍在她的無名指上,小小的紅寶石亮澤的襯著她白玉的手指,輕盈雅緻。

“你什麼意思?”她警惕的看著他。

“就是我剛剛求婚的意思。”他嘴角揚了起來,難得的真誠和期盼寫在眼中。

“三少爺,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她輕笑一聲,正要把手上的戒指摘掉。

“你先別摘,考慮一下,我是認真的。”他緊緊的握住她的手,“也許你還不夠了解我,但是我其實很簡單,沒有什麼志向,也沒有什麼壞脾氣,我自己沒有什麼錢,但是也總能弄到一些錢,夠我們去法國生活,可以帶上你媽媽和妹妹一起去。去那之後我可以找個事做,太複雜的生意我不會,但是有些朋友和人脈,我們一家人也能生活的很好。”

商依依看著他半晌說不出話來,她緊鎖的眉頭緩緩舒展,輕笑起來,“可以問問你想跟我結婚的原因嗎?”

“因為我喜歡你。”劉三少含情的眉目生動起來,肆意流淌著柔情,“如果你相信一見鍾情的話,就不會感到驚訝了,我想讓你快樂,遠離煩惱。”

“如果我不信呢?”她偏著頭,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那你只需要相信法律,我們去法國結婚,我的一切都是合法屬於你的。也不會有別的妾室。”他笑起來很迷人,“你看我年輕,身體好,長得也不錯,人也有些趣味,還能從家裡弄到不少錢。跟我結婚不會是個糟糕的選擇,以後你厭倦我了,也可以選擇離婚。”他認真的看著她,“是不是值得考慮?”

商依依低下頭,嘴角綻放了真正的笑意,“清遠,你確實很會讓人開心,雖然我不知道你真正的原因,但是還是謝謝你的求婚。”她說著要把手上的戒指取下來。

“留著吧。”他緊緊握住了她的手,“今天你還不能接受,不代表明天你不會改變主意。”

他們正在說話沒有注意門鎖已經被擰開,房門沒有徵兆的大開了。

依依驚的猛然縮回了手,只見何梓明立在門口,冷冷的瞅著挨在商依依旁邊坐著的劉清遠和的她抽回的手。

“打擾你們談情說愛了。”他像含了四月天的楊梅,唇齒髮酸。

“嗯,你進來的不是時候。”劉清遠款款的站了起來,溫柔繾綣看著依依,“我的話一直作數的,你什麼時候想好了,就告訴我。”

依依沒有看他倆,只是手指輕撫著戒指,笑得很淡。

“我買好了票,後天我們回穎城。”何梓明沉著臉,把兩張票拍在了桌子上,轉頭看向正要走出去的劉清遠,“你先別走。”

“明天軍校舞會還有很多事情我要去準備,有什麼事明天我們到會場再說吧。”他轉回頭來認真的看向她,“依依,你好好休息,明天不要去了。”

依依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躺回到了枕頭上,闔上了眼。

何梓明立在床前,怔怔的站了半晌,啞聲說道:“剛才不是聊的很歡嗎?我回來了你就要睡了?”

“嗯,困了。”她翻了個身,“三少他很幽默。”

何梓明忍著委屈,從外衣口袋裡掏出在戲院門口排隊買的一瓶小吊梨湯,放到了她的床頭櫃上,然後離開了房間。

商依依聽到房門關上的聲音才坐起身來,轉眼看到那梨湯,拿到手中開啟封口,細細品嚐,梨湯清甜不膩,潤在嗓子絲滑清肺。溫度剛好,跟他的體溫一樣。

第26章

當天晚上何梓明自覺的在床下打地鋪,他背靠沙發腿,手裡拿著還未看完的《茶花女》,默默注視著躺在床上睜著眼發呆的依依,晚上她還有一點發燒,不過食慾和狀態都好了許多。

他想開口問今天劉清遠跟她說了些什麼,還是忍住了。過了許久,帶著酸意的打破了沉默。

“劉清遠哄過的女人多了,你別犯糊塗。”他看依依眼角瞟向自己,繃著臉皮補充道,“我是怕你受騙,好心提醒你。”

她抿嘴笑了起來,笑得很甜,也笑得他心慌。

“今天他向我求婚了。”

何梓明手上的書猝然砸到了膝蓋上,血脈中燃起一團鬼火,幽惻惻的往心裡燒去。

“那你怎麼想的?”他嗓子裡冒著煙。

“這是第一次有人正經的跟我求婚,想跟我結婚。”她眼睛睜的很大,望著天花板的眸光飄飄渺渺,“不是想花錢買我做姨太太或是包養買夜。”

一根針遽然扎到何梓明的血肉跳動的心臟上,疼的他握緊了雙拳。

“其實想想真的很不錯,他跟我構想出的一切確實是我能想象出的最好的生活了。”

“你相信他?”

“這不重要。”她嘴角含著笑意,悵悵若空,“一點也不重要,只是這點想象的趣味也讓我多出一點快樂。”

何梓明說不出話來,只是看著她。

“睡吧。”她聲音溫柔如水,揉了揉枕頭,側躺向裡面,只看到枕頭上散落的一頭黑髮,柔柔牽扯著他的心。

何梓明息了燈,躺在地鋪上睜著眼。

“小吊梨湯很好喝,小時候生病爸爸會買給我喝。”她這一句落在黑暗裡,輕的像是一聲囈語。

早上,何梓明起床洗漱,看她還睡著,就沒有吵醒她,昨夜依依睡得並不安寧,有時以為她已經睡著了,過了很久又會頻繁的翻身,這一夜幾乎無眠。

他出門去到昨天排隊的戲院門口又買了一瓶小吊梨湯,在飯店咖啡廳叫了平時她愛喝的咖啡和牛角包,一路帶回了房間。

見她還沒睜眼,他留了張字條讓她好好休息,不要出門,他會盡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