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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四章 金太子必敗變例

一見到棋盤上出現“越南流”,李襄屏立馬產生想把施大棋聖替換下來的衝動。

不為別的,作為一名穿越者,李襄屏對這個佈局套路實在是太熟悉了,他清楚“越南流”和“變相中國流”之間的區別,大致知道這個佈局套路都在什麼地方蘊藏了飛刀。

別看這兩個佈局看上去非常相似,其中只有一枚棋子相差一路,然而圍棋就是這樣,這一路之差,意味著這兩個佈局的側重點已經不同,所謂“差之毫釐,謬以千里”就是這意思了。

“變相中國流”的第7手更靠近自己“掛角”的那枚棋子,因此這個佈局的側重點,其實是在這個區域,後續大多數複雜變化,都和這兩個子的聯絡有關。

而“越南流”的第7手,則相當更靠近自己角上的那個“小目”,那麼這個佈局的側重點,其實就已經轉到這個角部來了。

這其中的差別,李襄屏當然是心知肚明。畢竟在整個二十一世紀,“中國流”,“變相中國流”和“越南流”,可能算是圍棋AI出世以前,在人類圍棋範疇最常見,最流行,職業棋手下過最多的幾個佈局套路了。

這幾個佈局套路流行到什麼程度?流行到就連李襄屏這樣的,他在前世都對其中變化無比熟悉。

李襄屏甚至確信:即便劉倡赫今天首次祭出這個變化,那麼他在這之前,肯定是對此有所研究的,沒準這就是他為本局專門準備的秘密武器都不一定,然而他到目前為止的研究,那應該還是比不上自己多出十多年的見識。

正是因為有這種自信,因此當李襄屏一見到棋盤上出現“越南流”以後,他第一個念頭就是想自己上去下。

只不過等李襄屏權衡利弊後,他還是放棄的這個想法。

要知道圍棋畢竟是一個個人專案,正如前世李世石說的那樣:圍棋,始終是一個人的事。李襄屏對這話是非常認同。

他認為一場真正高水平的圍棋比賽,什麼“支招”,什麼“合作”,這些東西根本沒有任何作用,決定一盤比賽的輸贏,那主要還是看兩位當事人的發揮。

比如今天這種情況,假如自己現在去把老施替換下來,那這盤棋可能會下成怎樣呢?

嗯,自己的確是對這個“越南流”比較熟悉,李襄屏相信如果自己現在上去的話,那幾乎不太可能會中飛刀。

然而也僅限於此。

考慮到對手現在是主動祭出這個變化,是一個在真實歷史中,要好幾年之後才出現的變化,那麼要說劉倡赫九段對此沒有深入研究,打死李襄屏都不相信。換句話說,李襄屏想在這個變化中讓對手中飛刀,這應該也是個小機率事件。

那麼等雙方操練完這個變化之後呢?那時是自己繼續下還是換老施來下?

自己繼續下把握不大,因為對手一旦沒有中刀,那麼完全可以預見,等這個“越南流”的變化操練完,棋盤上就很可能還是一種均勢,而一旦只是均勢,那就意味著李襄屏要以他目前的功力,來對抗當今世界棋壇排名前3的超一流。

要知道這可不是圍甲,是真正的世界冠軍爭奪戰,那麼在這種情況下,在如此重要的對局當中,李襄屏當然不願冒這個險。

而除了李襄屏自己繼續,下成均勢後再換老施上去下其實也不妥,畢竟李襄屏又沒做到和他的外掛真正“心意相通”,那麼其他不用多說了,僅僅“思維連貫性”這一條,老施那時肯定就已經大打折扣。

讓缺乏思維連貫性的老施在中盤接手去對抗當今棋壇“天下第一攻擊手”?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這當然不是個好主意,這不僅不是個好主意,這簡直是餿得不能再餿的餿主意。

也正是進行了這樣一番利弊權衡,所以李襄屏才忍住自己的衝動了。

只不過衝動雖然忍住,當李襄屏看著棋盤上面那個隱藏飛刀無數的“越南流”,心裡的擔憂總是難免:

“老施啊老施,你今天可算是遇到考驗了,在這個節骨眼,你可千萬別給我出什麼紕漏才好……”

李襄屏這樣在心裡默默唸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