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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四三章 中韓巔峰對決

三天之後,位於韓國某鄉下的“三星修研院”,4盤比賽一字排開,8位棋手爭奪本年度“三星杯”四強席位。

由於在上一輪比賽中,日本棋手已經全部被淘汰,因此這次是標準的中韓對抗。

只不過這次中韓對抗人數並不對等,八強中中國隊佔據5個名額,這就導致今天必然有一盤內戰。

李襄屏VS王壘八段,就是今天唯一一盤內戰。

沒啥好說,既然是內戰嘛,那關注度肯定高不到哪去,尤其這次其他參賽棋手也並非等閒之輩,韓國二李還建在,另外國內等級分排第2的“新超一流”古大力也建在,這就讓這盤內戰更加沒有存在感。

事實上這盤比賽不僅沒有多少存在感,結束得還挺早,下午3點剛過,李襄屏剛剛落下全域性第105手,王壘八段就很爽快的推枰認負。

在對手認輸的那一刻,李襄屏心裡微微有點奇怪,要說在這之前,他雖然判斷是自己形勢佔優吧,然而領先得其實並不多,更沒到“形勢已非”的地步,對手還有大把時間以及空間可以周旋。

可今天的對手卻不知道怎麼回事,王壘八段不僅沒有展現出他“野力乾紅”的特點,他甚至都沒有展現出多少求勝慾望——

而這種“求勝慾望”,其實大多數人都知道,職業棋手在比賽中,他是能感受到的。

然而在今天,李襄屏完全沒感受到對手的求勝慾望,不能說對手夢遊,其實從技術角度來分析,李襄屏認為對手每步棋都線上,幾乎所有招法都無可指責。

只可惜也僅此而已。

很明顯,到了現如今,僅用這樣的招法,那當然是很難擊敗李襄屏的,這可能也是王壘八段早早投子認輸的原因。

“王老師,承讓,承讓。”

王壘八段是“小龍輩”,年紀要比李襄屏大個10歲左右,那麼按照圍棋界的習慣嘛,不,可能是按照國內大多數行業的習慣,他這聲“王老師”還是擔得起的,其實也正是因為沒感受到對手的求勝慾望,李襄屏才用上“承讓”一詞。

而認輸之後的王壘也顯得非常平靜,平靜到這次來韓國比賽,好像是例行公事來完成任務一般。

他平靜的和李襄屏展開復盤,簡單說了對幾步棋的感想,然後覆盤就此打住,收拾棋子迴歸隔壁觀戰室。

既然輸棋一方是這樣,那麼贏棋一方當然不可能強行拖住人家覆盤,因此幫著收拾完棋子後,李襄屏陪同王壘八段一起來到隔壁觀戰室。

這時候在觀戰室的,有本次中國代表團團長邵偉剛九段以及張大記者老謝等人,等兩人返回之後,大夥的反應同樣也很平淡,就好像李襄屏的贏棋是理所當然一般,大夥既沒有對李襄屏表達祝賀,也沒有對王壘八段表示安慰。

甚至等兩人剛在這露面,邵偉剛九段馬上向李襄屏招手:

“哈哈襄屏快來,今天韓國二李竟然用上同一招,你說這是不是他們的新功夫呀……”

聽到邵九段這話之後,李襄屏的注意力瞬間被吸引,他開始觀看其他三盤還在進行的比賽。

其他三盤分別是大李VS王檄,小李VS周鶴洋,古大力VS朴永訓,有了邵偉剛這話,那當然首先是看韓國二李對局。

還沒等李襄屏完全看清,他只看了基本棋形,他當時就笑了——“大雪崩”!

在今天的比賽中,韓國二李居然不約而同選擇了古老的“大雪崩”定式。

當然嘍,這個定式雖然古老,兩人選擇的變例卻不古老,嚴格來說這還算個“狗招”——正是李襄屏剛穿越那會,在網路對弈中下出來的那個:“大雪崩內拐”,然後省略一步交換的那個變例。

看清楚基本棋形後,李襄屏不由自主看向今天的對手王壘八段了——

因為他記得很清楚,這個變例的第一位“受害者”就是他啊,並且也正是因為這個變例,後來聽自家老頭子說當時還驚動了老聶。

李襄屏沒空想那麼多了,因為現在已經是下午3點多,棋盤上的棋子已經密密麻麻,那麼想看清韓國二李如何運用這個變例,當然必須從頭擺起。

花了大概十多分鐘,把兩盤棋的程序重新過一遍之後,李襄屏陷入了沉思。

毫無疑問,這個變例其實算一個比較高階的狗招了,在真實歷史中,它也並沒有出現在實戰當中,而是狗狗自己拆解出來。

而這類狗招的一個特點:基本不會是那種傳說中的“大招”,通常是由一系列小手段組合而成,並且這類狗招非常考校子力的配合,注重全域性的配置。

所以這種比較高階的狗招,你可以認為它一般蘊含比較深刻的棋理,是那種晦澀難懂玄之又玄的棋理,沒有達到一定水平,真不是你看上一兩眼或者運用一兩次就能完全弄懂的——

比如李襄屏第一次用的時候,他其實根本就不懂的。

不誇張的說,當時的他連“一知半解”都談不上,純屬在那依樣畫葫蘆而已,最後贏棋還是靠人家老施。

當然嘍,現在的李襄屏早已經今非昔比,4年時間過去了,他不敢說對這個變化已經完全吃透,但也算是有了很深的心得。

正是帶著這些心得,當他再看韓國二李運用這個變例,他很快就看出不同:

到目前為止,這兩盤棋的程序都差不多,都是150手棋不到,可以認為都處於一盤棋的中盤階段,並且根據李襄屏自己的判斷,他認為韓國二李都已經獲得了一定的優勢。

尤其是李世石那盤,他現在的優勢已經非常大,要比大李那盤的優勢大很多,已經大到接近“勝定”的地步。

當然嘍,不能因為小李的優勢更大,就認為他對這個變例運用得更好,恰恰相反,至少在李襄屏眼中,他認為對這個變例的運用,那可能還是大李理解得更好。

大李走的是正道,小李似乎又走上了邪道。

為什麼邪道反而能獲取更大的優勢?這當然也很好理解——

一如圍棋中很多的“無理手”或者“過份手”,那麼這類手段一旦得手,獲得的優勢通常都要比“正手”更大。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在比較完兩人的運用之後,李襄屏重點就是研究小李那盤棋了——

因為李襄屏把自己代入進去,他假設是自己坐在韓國二李面前,那麼對大李那盤:

由於大李的下法在李襄屏的意料之中,所以他有辦法避免出現王檄八段實戰的下法(人家畢竟是“正手”,和李襄屏自己的思路也差不多,所以“破解”是破解不了的,李襄屏也不可能總想著去破解自己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