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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慕之賓 第152節

第一百二十章 賓客(上)

我轉身回去,不想理他。

可轉一半,他又將我抱住。

“還不困?”他蹭著我的脖頸,問道。

問這話的意思昭然若揭,我的手在他的手上掐了一下,威脅道:“你敢。”

他卻似乎在笑,未幾,鬆開我。

聽動靜,他像是伸了個懶腰。

“睡吧。”他將薄褥蓋在我身上,隔著它,再度用手臂圈著我。

而後,他安靜下來,似乎真的閉上了眼睛。

我等了一會,黑暗中,除了起伏的呼吸之聲,只剩下了那胸膛裡的心跳。

一下一下,並不吵鬧,那節律卻似能安定人心。

我閉上眼睛,沒多久,睡意湧起。

——

第二日,我醒來的時候,子燁已經不見了蹤影。

僕婦進來的時候,告訴我,他上朝去了。

說話的時候,僕婦們都笑盈盈的,眼裡全是曖昧。

我若無其事,問道:“兄長在家麼?”

“大公子也上朝去了。”一人道,“上皇讓大公子跟著他一道去,大公子答應了。”

“哦?”我有些詫異。昨日,兄長明明對我說,他不打算去。

思索片刻,我不多言,讓她們盛些溫水進來。

而後,我關上門,將寢衣脫下。

如我所料,身體上,斑斑駁駁,可謂慘烈。

死狗,那麼用力……我心裡罵著,耳根卻又燒了起來。

不過話雖如此,他顯然還是存了小心的。不知是不是適應了些,那疼痛之感並不如上次嚴重。

我有些後悔把那素女三十六式送給了明玉。那裡頭還寫了些門門道道,我嫌字小,輕率地沒有看。

想來,它既是煙花圭臬,那麼應當可給我解惑。

也不知明玉昨晚如何了。

還有景璘……

想到景璘,昨夜說的話,又浮起在心頭。鏡中的人,目光定住,低落下來。

正當出神,僕婦在外頭稟報,說明玉來了。

我心頭一動,忙應下來,麻利地擦了身,穿上衣裳。

明玉仍坐在寶萱堂的花廳裡,氣定神閒,就像從來沒離開過一樣。

“你怎來了?”我見到她,忙問道,“昨夜究竟是怎麼回事?聖上如何了?”

“他能如何。”明玉嗑著瓜子,不緊不慢道,“他昨夜飲了酒,想非禮我,被我踢下了床。他氣急,說要休我,就跑了。”

非禮……天底下大概只有明玉會管丈夫向妻子求歡叫非禮。

我說:“你知道他跑去了何處?”

“當然知道。”她說,“他找你來了。從前在宮中,他每次與我爭執,都會去找你。”

說罷,她看了看我,頗有些興趣,道:“聽說他回宮的時候,臉色比先前還難看。你不曾好好開解他麼?”

我嘆口氣,道:“我自是想好好開解他,可他看到了子燁跟我在一起。”

明玉訝然,隨即露出意味深長的笑。

“那是怪不得。”她繼續嗑著瓜子,道,“於他而言,上皇可比我可恨多了。一晚上連著見兩個仇人,他只怕肺也要氣炸了。不過我聽說他今日一大早,就去跟上皇一道臨朝。你說你這發小是不是麻花轉世?天生的擰巴。洛陽朝廷的人,個個都是上皇死忠,會給他什麼好臉色。他偏偏放不下身段,定要去撐這個場面,回頭說不定又是一肚子怒氣。太后當初只讓我來,想必就是心疼他,他偏是反骨不聽。這些可好了,只盼他切莫氣出病來,連累我回了京城之後還要伺候他。”

她的語氣輕鬆,一副與己無關的模樣,彷彿等著看戲。

我沒說話。

明玉說這話頭頭是道,但我並不全然認同。

景璘雖任性,卻從來不是那衝動行事的傻瓜。所有該做的事,他縱然再不喜歡,也定然會做。譬如與子燁一道臨朝。

他是皇帝,洛陽在名義上也是他的治下,若他來了,卻躲起來不臨朝,只會被人笑話。興許,他非要到洛陽來,是為了回敬子燁上次突然入京之事。他也要告訴這邊的朝臣,他並非是那遠在京中的傀儡,而是真真正正的天子,就算是子燁,也須在他面前讓上幾分。

“你來這裡,莫不是想再看看我兄長?”我對明玉道。

明玉那嗑瓜子的手頓了頓,“嘁”一聲:“我才不看他。我是聽說他也上朝去了,這才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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