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溪鎮雖然是一很小的鎮子,規模只比村莊要大上一點點,但裡頭也算是繁榮。
布莊、打鐵鋪、茶樓酒館客棧應有盡有。
用道歸舟的話來說,便是廟小佛像大。
再直白點就是,臨溪鎮真他媽有錢。
這地兒靈山眾人也熟。
只因靈山弟子要出山歷練或是辦事,便常常需要經過此地。
不是那種進去的經過,真就是高空飛過。
靈山宗派地界過大,佔據了二百五十個山頭,這其間還有蜿蜒長河、粼粼湖泊。
他們此行來此,便是為了解決臨溪鎮一樁怪事。
這半月以來,臨溪鎮頻頻走水,倒沒傷著什麼人,可損壞的物什也叫人心痛。
道歸舟掂著自己腰間的天藍色玉佩,轉著上頭天藍色的穗子玩:“察覺不到絲毫鬼氣……難不成是小孩搗亂?和他們玩遊戲?”
亦清白他一眼:“你家小孩跟你玩遊戲燒東西的?這是玩遊戲嗎?這是玩命!”
道歸舟十分無辜的眨了下眼:“我就貧句嘴罷了……師兄你好凶哦。”
亦清忍無可忍:“因你多管閒事你同子鳴晾了我大半日,你還翻到廬雲山所屬的地界上去狗拿耗子,還丟了自己的劍……若不是有子鳴,你怕是還要折在那,我沒把你打包丟回靈山叫大師兄把你鎖起來便是好的了!”
“你若是再是如此便好好的給我待在溫靈池中,這輩子都別下山!”
道歸舟縮了縮脖子。
他師兄是真的兇。
這麼兇的師兄……
以後怕是找不到道侶啊。
道歸舟輕輕嘆了口氣:“師兄啊,小心肝啊。”
亦清:“……我特麼就算真氣出肝病了也是被你氣出來的!”
說完,亦清也還是稍微緩了緩自己的脾氣。
他糟心的看了眼至今不覺得自己有錯的道歸舟,偏頭看向子鳴。
道歸舟也忍不住看了過去。
著實是因為在亦清怒斥他的時候子鳴太安靜了。
子鳴倚在窗戶前,無所事事的玩著一根不知從哪摸出來的紅繩兒,細細的紅線在他白皙修長的手指中穿.插,顯得格外的亮眼。
道歸舟不知道亦清有沒有這種感覺,但他卻覺得這樣的子鳴顯得有些孤寂,明明他沒表現出來任何的神色,可道歸舟心裡卻沒由來的被刺了一下。
亦清語氣平和:“子鳴,你照看些你小師叔,我出去打探一下訊息。”
他們在這臨溪鎮的一家客棧匯合,只要了一間房。
子鳴淺笑著點了點頭,還是那般溫和的模樣。
道歸舟晃了晃腦袋,揮散了自己腦海裡的念頭:“師兄,我覺得我需要誠懇的提示一下你,我才是他師叔。”
亦清冷冷看他一眼:“是,你瞧瞧他的境界再看看你的境界。入門三年始終練氣一層的好師叔。”
道歸舟:“……”
他覺得他有被攻擊到。
待得亦清提著劍出了門,道歸舟便見子鳴抬腳,慢悠悠的踱步走到了他身前。
他的手撐著亦清坐過的木椅,卻沒有坐下,只這麼看著道歸舟。
道歸舟卻是看了一眼那張椅子。
這客棧……
怎的只有兩把椅子?!
難怪方才子鳴融入不進來!
“小師叔。”子鳴垂眸看他,低聲道:“方才亦清師叔要你待在溫靈池中,你的精神海有所損傷?”
他的聲音有點沉,可語氣還是那般輕柔,像是一朵抓不住的浮雲,導致好像只是道歸舟的錯覺:“何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