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歸舟身上披著白色的貂絨斗篷, 白玉發冠束了個小小的發包在他腦袋頂上。

身後垂著的髮絲薄薄的一層，壓著圈著他脖子的貂絨，厚實感讓他感覺到十分安心。

他裡頭穿著的還是素色的衣袍, 但卻不是靈山的校服。

靈山的校服屬於法寶之一, 質感比較特殊，道歸舟現在穿著的就是簡單的綾羅製品。

白底繡著暗銀雲紋, 不仔細看瞧不出來。

衣邊滾著金邊，乍一看像是什麼聖衣。

他腰間沒再繫著那塊天藍色的玉佩和乾坤袋, 空蕩蕩的一片，倒叫他有些不習慣。

道歸舟攏了攏自己的斗篷，右手無意識的摸上了自己左手的珠鏈, 輕輕摩挲著那枚鏤空銀球, 目光落在了身側的子鳴身上。

為了確保不會有人認出他們是修真者, 他倆都做了點偽裝, 子鳴倒還是穿著黑色的勁裝, 不過他腰間的乾坤袋和那枚鏤空銀球都收了起來。

畢竟現如今局勢緊張, 蓮獄那邊瞧著像是請道歸舟做客, 但卻又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

簡單來說就是蓮獄那邊對道歸舟的態度看似溫和而又有禮, 事實他們在出發前也跟亦清確認過了，董南留下那封請帖時，還特意說明了他家尊主對道歸舟神往已久，如若道歸舟前往, 必定會將其視作上賓。

但對方到底是蓮獄，到底是子鳴黑化前最大的惡勢力。

道歸舟雖覺著這裡頭問題一大堆, 疑點更是多的數不勝數，可還是莫名的認為對方是真的不會傷害他。

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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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不起觀眾姥爺們。

他也沒想到自己變成了這樣的絕世傻白甜。

道歸舟的視線慢慢往上挪。

子鳴的側臉有些冷硬，他天生唇角便是向下彎著的, 不笑的時候難免多了份孤僻與冷傲。

但也很好看。

不過自從同亦清商量好對策後，子鳴就沒怎麼扯動他的嘴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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崽崽不高興嗎？

為什麼呢……

他有話就很難憋住：“子鳴，你心情不好？”

子鳴沒看他，只是半闔著眼眸問：“小師叔，我師父於你而言，是能讓你付出性命的存在嗎？”

道歸舟：……

這又是什麼死亡送命題？

他一臉複雜的瞧著子鳴：“崽……子鳴。”

子鳴微微偏頭，視線落在了他身上，那是極輕極淡的一眼，比這空中飄落的雪花還要涼，也比它還要輕，根本無法令人捕捉。

道歸舟那點劣性瞬間消失。

他說：“或許你會覺著我絕情而又冷漠，但我的確不會。”

道歸舟攤了攤手：“我不大想騙你。”

子鳴卻沒有接話，只是慢慢的收回了自己的視線繼續往前走。

垂著的眼簾恰好遮住了他眸中的淡漠和些許譏嘲。

他覺得自己也是犯賤。

這個時候問他又有何用？

反正他終究是被捨棄的那一個。

只是這次他不會給他再做選擇的機會。

見子鳴不說話只往前走，道歸舟的腦海出現了一瞬間的空白和茫然。

崽崽……究竟怎麼了？

這……

他踩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