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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意外

繼國緣一看著灶門炭治郎懵懂的表情,實則自己都有點茫然。單純地讓他講故事——講自己曾經發生過的故事還好,雖然繼國緣一的口述可能會顯得有些枯燥無聊,偶爾也會把某些本來重要的東西省略,但是至少故事的主線是完整的。

可是讓他去解釋這種類似的背景……繼國緣一認真地想了想,開口道,“你就,當成是耀哉、主公二號好了。”

灶門炭治郎的腦門上,彷彿具現化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繼國緣一加了一句,“是同一個,但也不是一個人。”

灶門炭治郎,看上去更加不明白了。但是在繼國緣一的努力下,灶門炭治郎還是勉強明白對方想要表達的意思,“也就是說,我並不需要把他們當成一個人……?緣一先生您和主公他並不認識?”

繼國緣一點了點頭,照顧了化鬼的他四百年的是他自己世界的產屋敷一族,等待他從化鬼醒來的也是他們。這個世界——這個和他的世界很相近的世界,這裡的鬼殺隊主公並不是他所認知的那個,雖然性格很相似、甚至可以說一模一樣,但是終究還是不同的。

在當時對禰豆子的審判中,繼國緣一沒有現身,一直都是以靈子化的姿態待在那個位置。因為了解自己的世界的產屋敷耀哉,繼國緣一對於這個世界的鬼殺隊主公也有著相當高的信任,他不認為對方會什麼都不瞭解,直接斬殺身為鬼卻沒有害過任何人的禰豆子。

灶門炭治郎勉強理解了這些概念,繼國緣一的故事也自然就繼續了下去。“耀哉……二號,他對我……”

灶門炭治郎愣了下,看著一本正經的劍士用這種像是照顧小孩子一樣的方式來為他解釋這一切,有點感動又有點好笑。一直以來都非常成熟可靠的長男笑著道,“緣一先生您按照自己的習慣來稱呼就好,不用為我改變的。”

注意到了繼國緣一看過來的目光,灶門炭治郎福至心靈,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沒關係,我能理解的!我不會把他們當成一個人的!”

或者說,因為灶門炭治郎在那場會議上,可以說是第一次認識柱以上的存在——他連人都還沒分清呢!如果繼國緣一隻是單純說耀哉這個名字,灶門炭治郎根本不會意識到緣一指的是他剛見過一面的那位主公大人。

沒錯,在灶門炭治郎心中,雖然繼國緣一的出場方式有點奇怪,但是因為那段他無意中夢到的記憶,再加上緣一所說的故事。灶門炭治郎認為——緣一先生醒來的時候,遇到的是前幾代的某位主公!

灶門炭治郎,他壓根就沒想過,這麼去思考的話邏輯線會有什麼問題!因為他根本就沒往過另一個世界什麼的地方去想!你們不能強求一個十五歲的,在此之前都沒有接觸過任何新鮮事物的小朋友知道這些太超過想象的事情了!

他在家中出事之前,也不過就是一個只需要關注自己家燒炭賣炭的孩子而已。

而既然灶門炭治郎都這麼說了,繼國緣一也當然不會再用對自己而言也不太方便的方式去繼續,所以他開口道,“當時耀哉對我說,希望我可以多出去走走。”

*****

並非是為了什麼追蹤鬼舞辻無慘的蹤跡,只是看著醒來後從幼小的孩童轉化為成年劍士,產屋敷耀哉對其非常的擔心。身體方面的,產屋敷耀哉沒有資格說別人,但是心理方面……不管是誰,在醒來之後物是人非都會感到無法接受吧。

所以產屋敷耀哉希望繼國緣一可以多出去走走,至少不要再顯露出那種和世界隔離一般的神情。

繼國緣一也沒有拒絕產屋敷耀哉的好意,他在稍微適應了一下自己現在的身體,就短暫地離開了產屋敷的宅邸。

不知道是鬼的本能還是其他什麼,繼國緣一能從小孩子的狀態恢復成原樣,自然也能將自己身上鬼的特徵隱藏起來。除了豎瞳的眼睛一直無法恢復之外,繼國緣一看起來就好像依舊還是那位戰國時代的日柱,從未有過任何的改變。

只不過他們誰都知道,早就已經不同了。

繼國緣一併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裡,他沒有目的地走了一天。只是在回過神的時候,他聽到了孩子清脆的歡笑聲。

他茫然地抬起頭——他現在所在的位置剛好有著樹木的遮擋,很難讓別人察覺到。所以出現在繼國緣一眼前的,是被幾個孩子圍繞在中間的、一個穿著綠色格子外袍的額頭上有著一塊傷疤的少年。

那個少年給他的感覺非常熟悉,繼國緣一甚至並不需要回憶,他就想到了自己在戰國時代認識的那位好友。

*****

繼國緣一併沒有把灶門炭吉的名字說出來,他看向了現在坐在他旁邊的灶門炭治郎從未取下過的耳飾——他所遇到的那個孩子,和現在他將他召喚出來的灶門炭治郎,唯一的區別就是那個孩子的耳垂上什麼都沒有。

不,也不僅僅是這一點,這個世界的灶門一家,大概是因為(這個世界的)他的關係,不僅繼承下來了他的耳飾,還將日之呼吸法改版的火之神神樂也一代一代地流傳了下來。

在繼國緣一化鬼的世界——花札耳飾一直都在繼國緣一手中,從未交給其他人,日之呼吸更是隨著他的沉睡,再也未曾出現過。所有的呼吸法都是從日之呼吸分支,最像初始呼吸的,也只有炎柱使用的炎之呼吸,同樣帶著灼熱的火焰。

灶門炭吉從未見過繼國緣一使用完整的日之呼吸,更如何將它轉為更適合自己的火之神神樂傳承下來呢?繼國緣一根本來不及和友人道別,就進入了他自己都不願意的沉睡。

“那個孩子,過得很幸福。家人一直都在他的身邊,從未因意外離去,他也未曾知曉鬼的存在。”繼國緣一看著灶門炭治郎說道。

灶門炭治郎卻是沒有意識到緣一的意思,揚起一個溫柔爽朗的笑容,“那真是太好了!緣一先生您在戰國時代的朋友,也一定過得非常幸福!”

繼國緣一沉默了一會兒,微微垂下眼睛,避開了那雙明亮的瞳孔。他認為是自己的錯誤——哪怕他知道這個世界的繼國緣一併不是他。但是如果不是耳飾和呼吸,或許這個世界的灶門炭治郎,也能無憂無慮地度過一生,而不是現在帶著化鬼的妹妹,尋找著將其恢復的辦法。

繼國緣一繼續說道,“友人後輩的存在,讓我意識到,雖然我所熟悉的一切都已經消失,但是也並非什麼都沒有留下。”

“所以我回到了產屋敷宅邸,重新拿起了日輪刀,想要終結那場遲到了四百多年的戰鬥。”繼國緣一手中的茶水早已經冷卻,他作為英靈,在魔力充足的情況下,本身也並不需要食物。

然而,就算繼國緣一做好了準備,但是鬼舞辻無慘又豈是那麼輕易可以找到的?如果那麼簡單,這場戰鬥也不會持續千年了。

“我沒有找到鬼舞辻無慘的下落,然而先見到了當代的新任炎柱,他和我所認識的煉獄(戰國炎柱)……很像。”

“因為我的特殊性,耀哉並沒有將我介紹給鬼殺隊的柱。柱大多都有著自己仇恨鬼的緣由,所以我的存在,只會讓耀哉難做。”

這也是繼國緣一現在不在灶門炭治郎和禰豆子之外的人面前出現的關係,他並不希望他的存在影響到炭治郎。

“所以當代的炎柱——煉獄杏壽郎,他並不認識我。”繼國緣一說道,“但是那是一個很溫柔很耀眼的孩子,他似乎注意到了我的不對勁,可是卻並未逼問,而是選擇透過自己的眼睛,最後決定相信我。”

“我並不知道他是否早就意識到了我的身份是鬼,而不是人類。可是那段時間,是我在醒來之後,度過的最為輕鬆的一段時間了。”

煉獄杏壽郎和戰國時代的煉獄悟壽郎很像,但是更為熱情和爽朗,連說話的嗓音都要比悟壽郎高出一大截。到底是戰國時代的劍士,比起煉獄杏壽郎,煉獄悟壽郎性格要更為警惕細心一些。

“我並沒有把他們當成一個人看待,可以說,除了耀哉之外,杏壽郎是我在當時認識的第一個朋友。和他成為朋友,是一件非常讓人感到開心的事情。”

可是,就好像每次他得到了什麼,神明就要將他小心珍惜的事物摧毀。繼國緣一在產屋敷宅邸,幫忙照顧四歲的輝利哉的時候,透過鎹鴉、透過轉述的產屋敷耀哉,知曉了一個讓鬼殺震盪的訊息。

繼國緣一低頭看著手中早就已經冷掉不再冒著熱氣的茶水,聲音很輕,“然而,在一次單獨做任務的時候,杏壽郎遭遇上弦之三,且在重傷之際,被其轉化為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