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妙的味道。”骷髏喃喃道。

這一幕有些滑稽。

顧青山看著對方，卻感到了一絲寒意。

別人不清楚，但他可是知道真相的。

吃過人血人肉，在某一段時間內，亡者就可以重新感受這個世界。

它吃了幾個人？

那些人的靈魂呢？

“是啊，活人的世界上，曾經沒有任何人能抵擋我。”

黑袍骷髏又噴出一口煙，嘆息道：“人類的悲哀就在於此，就算成為最強的那一個，在時間的潮流中也只能漸漸走向滅亡。”

“靈魂是什麼味道？”顧青山突然問道。

黑袍骷髏一怔。

一個活人會問這樣的問題，難道是知道了什麼？

“亡者是沒有味覺的，”黑袍骷髏輕聲說道，“但靈魂進入口中，你會感覺到它在掙扎，感覺到它的絕望和不甘，等你將它嚥下去，你會感覺到自己身體裡多出來了一股力量。”

“這股力量顯著而清晰，讓你立刻就知道自己變強了一分。”

“變強，是最美妙的滋味。”

黑袍骷髏發出赫赫笑聲。

顧青山平靜的聽著，若有所思道：“被你吃下去的靈魂，應該不至於消散吧，畢竟你也曾是三魂七魄構成的生靈。”

黑袍骷髏頓住。

他仔細打量顧青山。

這個年輕人，能戰勝他的後代，還能阻止兩國的征戰，是個真正有才能的人。

如果讓這個人為自己所用，不但能減少很多抵抗力量，還能加快自己的計劃。

黑袍骷髏稍稍有了一點耐心。

它徐徐說道：“身為亡者，我確實無法讓他們消散，但他們的魂體將永世在我身軀中痛苦掙扎，而他們的力量會為我所用。”

“身為亡者無法讓靈魂消散？”顧青山立刻問道：“這麼說，有著什麼存在，確實可以吃掉靈魂，是這樣嗎？”

黑袍骷髏看著他，漸漸認真起來。

這是一個敏銳的人。

這個人知道什麼是關鍵，每一次發問都一針見血。

黑袍骷髏道：“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來到了人間，這是黃泉前所未有的盛事。”

“前所未有……確實是前所未有，這麼說黃泉是真的出事了——究竟發生了什麼？”顧青山問道。

黑袍骷髏輕輕搖頭，說道：“我給你兩個忠告。”

“請講。”

“第一，活人不要打聽黃泉的事，那會摧毀你所有的信念和希望。”

“第二呢？”顧青山問道，心中有些遺憾。

對方不打算說出真相，自己也就無法掌握黃泉地獄的真正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