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電燈的燈光已經微弱到看不清了，本子上的字也越來越模糊，呂麗揉了揉眼睛——最近可能是睡不好，眼睛看東西總模糊不說，而且還特別容易淌眼淚。

粗糙的紙巾摩擦在眼角，讓她原本就乾澀的眼睛又有點刺痛，呂麗將那一截衛生紙揉成團，忍不住又看了看一旁書桌上丁薇放著的抽紙。

——她好奢侈啊。

呂麗心酸的想——同樣都是寫稿子，但是丁薇肯定賺的比自己多，不然怎麼捨得用這麼柔軟的紙？

她想完了又有點羞愧——怎麼能只關注這種事情呢？怎麼可以這麼虛榮，都是衛生紙，有什麼不一樣的？就算丁薇那個柔軟一點，但是……

至於這麼精細嗎？

她打了個哈欠，十點半，她已經困了。身上的棉衣也不太保暖的樣子……不過，這些都可以忍的。

呂麗搓了搓手，從床頭又拿出來一個充電燈來，充滿電的燈光格外明亮。

她盯著本子發呆。

……

丁薇從衛生間出來了。

今天輪到她值日，早上出門急所以衛生間沒有打掃乾淨，所以晚上又趁著沒關燈趕緊刷廁所——

所以說，仙女薇薇又怎麼樣呢？

該刷廁所的時候，誰也跑不掉。

好在今天是週日，也沒有檢查，所以衛生拖到晚上做也沒關係——前提是，真的做了。

這會兒雖然已經熄燈了，但是誰也沒睡，人手一個小檯燈，丁薇就藉著這燈光兌了一大盆熱水美滋滋地泡腳，一邊還捧著一本雜誌看得津津有味。

不得不說，有些書，怎麼看都不會覺得過時的。

她心情頗好，這會兒看著雜誌也是面容放鬆，呂麗在一旁看著，總覺得心裡更難受了。

——怎麼會有這麼順遂的人生呢？

——又怎麼會有這麼幸福的人呢？

微弱的燈光下，丁薇的面板都彷彿有一層柔光，此刻看著格外美麗，她還帶著平光眼鏡，彷彿那種壓在鼻樑上的東西真的有用，呂麗也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真的有用嗎？

是不是自己也需要一個？

最近自己總是昏昏欲睡眼睛感覺很不舒服……可能就是缺這個眼鏡保護了。

她嘆了口氣。

白天出去約會，晚上回來還能悠閒的泡腳看書，她寫稿子真的一點也不急。

可自己……

丁薇突然動了動腳。

“快開暖氣啊啊啊受不了了……晚上不泡腳就好冷啊……”

泡完腳火速鑽進被窩裡，碼字時手指頭都是熱的。

白珊珊眼睛緊盯著螢幕，此刻不怎麼認真地喊道：“我有熱水袋……”

“我不要那東西。”

丁薇拒絕，一本正經道：“我要自己生產熱量，所有熱水袋都不是正經水袋！”

想了想又說道：“我有暖寶寶貼啊，珊珊你用不用？”

想了想又問：“思雨，你明天是不是搞衛生？衛生間垃圾袋我忘記換了，明早你提醒我一下，我來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