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吃飯的時候鬧了這麼一出,劉幸運興許也覺得沒有臉再待下去了,很快便領著老婆孩子一起走了。
夏學友看著一家三口離開的身影,啐了一口在地上:
“謝哥,下次有劉幸運的活兒,你就別叫我了。”
他實在看不上這樣的人。
那一頭汪強還有些懵,本能的為劉幸運辯解:
“哥,其實幸運哥也不是這麼想的,主要是他那個媳婦兒……”
“得了吧你!”夏學友恨恨的說,“他要真不那麼想,知道她媳婦是這種心思,今天就不該把他媳婦帶過來!怎麼著,咱們在謝家給珉嵐接風洗塵,他這又是老婆又是孩子,最後還把票子給領回去了!這不就是當著面,唱雙簧給咱們看嗎?”
“行了。”
謝珉山瞅了瞅一直沒吭聲的鐘鈺和謝珉嵐,嘆了口氣:
“這件事兒,愛革你那邊的賬記清楚。劉幸運的錢已經結清了,下次他要再來要,就沒有任何理由了。”
“好嘞!”郭愛革沒有任何反對,掏出小本本就開始記起來。
第39章 撒喜糖
劉幸運和他的老婆孩子走之後,雖然大夥兒還照著之前那樣吃吃喝喝,但是鍾鈺也能看的出,幾個人的心情都被影響了不少。
本來麼,今天應該是個高興的日子。謝珉嵐被成功救了出來,罐頭也都運回來安置好了,再過沒幾天就是謝珉山和鍾鈺他們的集體婚禮。
然而,這麼多的好事本應該慶祝,卻偏偏跳出了個人攪局,這樣的感覺,就像是癩蛤蟆跳腳背,咬不死人,但是噁心人啊!
而且,聽郭愛革他們說起從前的事兒,似乎這個楊繡花之前就搞過么蛾子了,只是他們看在劉幸運的面子上沒去計較而已。
這下倒好,也不用顧忌誰的面子了,徹底撕破臉了。
郭愛革夾了一口菜,問:
“哎,你們還記得不?一開始岷山攢這個事兒的時候,不是要每家拿出一百塊錢當本兒嗎?那時候楊繡花就挺不願意拿的。後來,雖然劉幸運把錢給拿了,但是頭天拿出來,第二天就用他孩子生病這個理由又要回去五十!”
說到這裡,郭愛革的語氣更不好了:
“我當時其實對楊繡花挺不滿意的,但是後來想想,什麼孩子生病啊,就是不願意掏錢!這兩口恐怕是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一起唱戲給我們看呢吧!”
夏學友又想起一出:
“對,還有謝哥從軍回來,咱們給他收拾院子。一開始劉幸運還在,結果待不夠半小時就讓他媳婦給叫走了,說家裡親戚來了,讓他回去。然後那一整天,劉幸運就再也沒出現了!不願意來幫忙明說啊,老是唱雙簧,還真拿人當大傻子!”
汪強聽到這也不高興了:
“咱們以前對劉幸運多好!劉幸運她媽生病,謝哥飯都吃不上,都惦記著給他湊錢看病。他現在好了,有了工作,討了老婆,把之前的事兒都給忘了!”
謝珉山不願意聽這些從前的,越聽越覺得自己像冤大頭,他擺了擺手,說:
“這些就別提了。往後,你們和劉幸運該聯絡聯絡,但是我這邊的事兒,不可能讓他再參與了!”
“還聯絡啥啊!以後他找我喝酒,我都不出去了!”夏學友氣呼呼的說。
鍾鈺用手拄著下巴,認真的聽著這些她沒參與過的往事。冷不防聽到耳朵邊上傳來一句:
“好聽嗎?”
鍾鈺點點頭,白皙的臉頰上現出個笑:
“都是你之前的事兒,我想聽。”
她能從這些往事,聽到謝珉山與自己失去聯絡的那幾年,這讓她覺得新奇,也喜歡。
謝珉山摸了摸後腦勺:“他們說的有啥好聽的,你要是願意,我天天都能講給你聽。”
鍾鈺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夏學友喝了兩口山楂汽又有點微醺,他瞅著謝珉山和鍾鈺說話,不無豔羨的說:
“還是岷山哥眼光最好!你看看嫂子,長的漂亮性格又好,還不扣扣索索的。比劉幸運家的強多了!”
幾個人紛紛贊同。
謝珉山哭笑不得的站起來:
“行了行了!半杯貓尿進肚子裡都能喝成這樣,下次你們再來,我什麼都不做了。就讓你們幹嚼棒米麵!”
夏學友樂了:“謝哥,你這可是寶地啊,就算讓我天天嚼棒子麵,我都可以!”
“行了吧你們!時候不早了,趕緊回去歇著!明兒啊,還得繼續幹哪!”
謝珉山把幾個小子都趕出了門,轉過身來,看到鍾鈺和謝珉嵐都站了起來,準備收拾碗筷。
兩個孩子在她們腳邊歡快的跑著,房簷下開了一片黃蝴蝶一般的夜來香,清風拂過,吹來一陣香味和淡淡的涼氣。謝珉山突然覺得,沒有一幅畫面比眼前的更美,更生動。
而這樣美好的景象,似乎都是在見到鍾鈺之後才會有的。
他雖然到現在,都覺得鍾鈺嫁給他,是受了委屈。但是,他寧願死,都不願、也絕不會放手讓她離開。
心窩裡又傳來那種熟悉的疼痛,謝珉山深深的看了鍾鈺一眼,轉身進了屋。
鍾鈺和謝珉嵐一邊收拾碗筷一邊閒聊。
謝珉嵐將粗瓷碗摞到一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