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是好笑,鍾鈺作為被偷作品的人都沒聲張,反倒是這個偷東西的許璐娜張牙舞爪的興師問罪來了,這也太不像話了!
鍾鈺看著氣鼓鼓的許璐娜,又看了看門口逐漸聚集起來的看熱鬧的學員們,提高了一些聲音:
“許璐娜,你說我說什麼了?”
許璐娜被王向東罵了一頓,大小姐脾氣正無處發洩,看到鍾鈺這樣一副沉靜的樣子更是不打一處來:
“你……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向王老師告狀,說我拿了你的設計圖,王老師怎麼會說我,怪我!”
言語間將自己的東窗事發全都賴在了鍾鈺身上。
鍾鈺幾乎要氣笑了:
“那我問你,你拿了我的設計圖,是不是真的?”
“我……我……”
許璐娜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她身後那些看熱鬧的學員們可忍不住了:
“呦呵,所以是你拿了設計圖啊,這算什麼,倒打一耙嗎?”
“要我說啊,是賊喊捉賊!”
許璐娜的臉是一陣紅來一陣白,被身後傳來的聲音嘲弄的幾乎抬不起頭來。她本來衝過來罵鍾鈺也是一時氣憤,哪裡想得到那麼多,可沒想到,這門沒關嚴,一下子被外頭的人全都聽見了!
這可不是丟死人了!
正在不知如何是好的尷尬時候,王箏適時的站了起來:
“鍾鈺,你要是對璐娜有什麼看不慣的地方,你私下說,為什麼一定要和老師說呢?你們可都是一個廠裡頭出去的,這樣做,那不是大家都下不來臺。”
這話表面聽上去挺明白,但是裡面全是歪理,好像許璐娜偷拿作品不是大事,反而和老師說明了事實的鐘鈺,成了罪人了!
鍾鈺收了笑容,看著王箏:
“那你問問她,這件事,是我捅出去的,還是王老師發現的?”
王箏還在那裡說:“甭管是王老師發現的,還是你說出去的,你都……”
“我都應該把這件事瞞下是嗎?可是,這樣做,對璐娜又有什麼好處呢?她今天可以冒用我的作品,那等她回去參加工作,也能冒用其他人的作品嗎?這樣對她,對我們廠就好了?”
鍾鈺聲音柔軟,態度卻絲毫不退縮:
“再說了,你怎麼就知道是我說的呢?”
一番話說的外頭的學員們又是稱讚不已。
在眾人的指點之下,許璐娜的頭幾乎要埋到地板裡去。就當她想要捂著臉跑出去的時候,一個人突然分開眾人走了進來。
那人居然就是莊玉成。
這個樓層都住的是女同志,莊玉成原本不是住在這個樓層的。為什麼突然過來,誰都不得而知。只見他沉默的走到許璐娜面前,低聲說了幾句,便帶著許璐娜分開眾人走了出去。
他一路黑口黑麵,倒像是所有人都欺負了許璐娜,看得眾人都不好說什麼話了。
許璐娜走了,外頭看熱鬧的人也就散了。
安寧看著莊玉成和許璐娜離開的方向,輕聲的對鍾鈺感嘆:
“這個莊玉成,本來我以為他是個挺正派的年輕人,沒想到他對許璐娜,還真挺護短的。”
碰到這種事,不分青紅皂白,一味的維護許璐娜,雖然出於他和許璐娜的關系也不難理解,但莊玉成的印象,還是在安寧這裡打了折扣。
“他也許之前就是這樣,只是咱們沒看出來罷了。”
鍾鈺低頭繼續做自己的事。
她倒是不如安寧的心理波動大,對於莊玉成的這個反應,更是早就意料到了。
畢竟,這本書男主女主主打的一個“甜寵”,要往後啊,莊玉成對許璐娜寵到降智的事情多呢,也不差這一件。
*
許璐娜傍晚跟著莊玉成跑了出去,一直到十點多才姍姍而歸。不過,回來的時候也不和其他人說話,就連王箏和她說話,都是帶搭不理的。
安寧和鍾鈺那會都要睡著了,也懶得理許大小姐的小脾氣,收拾收拾便睡了。可許璐娜卻睡不著,躺在床上瞪著頭頂黑黢黢的天花板,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第二天又是一天的課,只是,大家起床的時候,誰都沒看到許璐娜。
王箏剛剛從門外頭洗漱回來,手裡頭拿著塊粉紅色的毛巾邊擦邊說:
“鍾鈺,你起的最早,就沒看到璐娜她出門嗎?”
鍾鈺已經收拾好了,正將線釘的筆記本和鋼筆放進綠書包裡:
“是不是昨天突然明白了不能走捷徑,所以一大早就去用功去了。”
王箏掀起眼皮看著她,陰陽怪氣的說:
“鍾鈺,你別得意。”
鍾鈺抬頭看她:
“王箏姐,之前你和許璐娜交好,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但今天我想問一句,你平時為人處世,是不是也這麼不走正道,只喜歡投機取巧的勾當?”
這是鍾鈺一直以來都想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