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走到鍾媛的身邊。
鍾媛一把掀開被子,見到兩個人兩手空空的走進來,臉色便沉了下來:
“爸,媽,你們怎麼去那麼久?徐濤呢?”
左看右看沒看到徐濤在哪裡,他又跑哪去了?
何金桃心疼閨女,聽她那副質問的語氣,連忙說:
“徐濤是有事要離開一下,他說等下就回來。”
鍾媛這才舒服了一點。她想著這也快飯點了,興許徐濤也跟謝珉山一樣,去外頭買飯回來給她吃呢。
想到這裡,鍾媛對徐濤的怨又淡了一些。
畢竟這夫妻麼,哪裡有什麼隔夜的仇怨。即使有什麼不對付,過一段時間也就好了,過日子過日子,稀裡糊塗不較真,才能過好這日子。
鍾媛畢竟剛沒了孩子,身子不爽利也沒啥精神,何金桃和鍾國柱也不高興,懶得說話。三個人杵在那裡你看著你我看著我,愣是沒有什麼好說的。
過了好一會兒,徐濤才姍姍來遲,身後還跟著趙文蘭。
他進來的時候看到謝珉山和鍾鈺,臉陰的比鍾媛還要陰。
鍾媛先是看到徐濤,臉色好了一些,再看到跟進來的趙文蘭,又不高興了起來。
她也沒對著趙文蘭,而是問徐濤:
“徐濤,我的飯呢?”
飯?什麼飯?
徐濤瞅著一臉不快的鐘媛,又看著鍾鈺桌子旁邊擺著的兩個飯盒,後知後覺的“啊”了一聲。
他剛剛忙著安撫那個女人,忙著去找趙文蘭,哪裡還記掛的住鍾媛吃沒吃飯。
徐濤不吭聲,兩手又空空,鍾媛一下子就知道了。她生氣的看向徐濤,一臉的不快:
“徐濤,你把你老婆給推流產了不說,就連你老婆餓了,要吃飯,你都能不記得嗎?”
說完,這又是要發作。
趙文蘭本來進來,是想著跟鍾媛說點軟話。可是,她向來護犢子,聽到鍾媛這麼說便氣不打一處來:
“鍾媛,你這是說什麼話。你流產了,那誰都不想啊!我兒子跟著你出來進去的辦手續,找人,還成了錯了!”
鍾媛一下子頭扭向了趙文蘭,聲音中帶著哭腔:
“所以呢?你兒子就有功了?我變成這樣是誰搞的?他領著個野女人出來進去的辦手續的時候,怎麼沒想過他還有個媳婦呢?”
“你不要無理取鬧!”徐濤聽到鍾媛這麼對自己媽說話,連忙出聲阻止。
“你跟誰說話呢你!”這時,何金桃不幹了,當場便站了起來。
隔壁頓時又鬧成了一鍋粥。
鍾鈺已經是看慣了,此時正和謝珉山說著話,只是聲音刻意壓低。謝珉嵐是頭一次見到,看的是目不轉睛,間或小聲的嘀咕一聲:
“這真是針尖對麥芒啊!”
*
針尖對麥芒的結果,就是徐濤和趙文蘭也不陪著鍾媛了,當下便大吵了一架,離開了病房。
經過這麼一鬧,謝珉山也覺得不太好養身體。他詢問了一下鍾鈺的感受,又問了問護士,決定提早一點,下午檢查好了便直接出院。
開玩笑,隔壁那幾個人如今情緒都不正常,要是他們真鬧起來,動到了鍾鈺那該怎麼辦。
於是,下午之後,原本還算熱鬧的病房眨眼便沒了人,鍾鈺他們也提前走了,就只剩下鍾媛、鍾國柱和何金桃。
見所有人都走光了,何金桃看著躺在床上的女兒,忍不住說:
“對著徐濤,你也別老那麼夾槍帶棒的,畢竟他是你的男人啊!你之前懷著孩子,他對你還有著忍讓,如今……”
鍾媛一下子掀開被子,瞪著她媽:
“他自己知道嗎?媽,你不是沒看到他跟那個女人在一起的樣子,你覺得,他還把自己當我男人嗎?”
何金桃嘴巴動了動,最後嘆了口氣:“那你要這麼鬧下去,不是更把他往那個女人身邊推嗎?”
相對於年少氣盛的鐘媛,其實何金桃更懂男人的心。畢竟,在年輕的時候,她所扮演的,正好是“那個女人”的角色。
不過,她卻也沒想到,讓徐濤上心的那個女人,沒想到居然真的是那個學習班的“王箏”。當初看到她時,她還覺得不可能來著,這個事誰能想到啊……
鍾媛冷哼一聲:“我偏不,我倒要看看,那個女人名聲倒了,徐濤還那麼稀罕她不!”
她那天看過那個女人了,本以為是個挺好看的小丫頭,結果一看,比她長的醜不說,比她年紀似乎還大了好幾歲。
徐濤喜歡啥樣的她也知道,絕對不會是那個女人那樣的。所以,雖然現在徐濤對她不怎麼樣,但她篤定了,徐濤跟那個女人,也長不了。
她眼珠子轉了轉,對她媽說:
“媽,那個學習班不是又要開班了嗎?你再去走一走,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她做過什麼髒事兒!”
*
從醫院出來,出於對鍾鈺身體的考慮,謝珉山給鍾鈺請了一星期的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