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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她插翅難逃 第23節

她點點頭,拍拍綴錦的肩:“你留下教教她們,我先回去了。”

綴錦讓開道,恭送她離開後,板正著臉,朗聲道:“咱們皇子妃心眼好,平常不愛跟底下人計較,可並不代表咱們能肆意妄為。我勸你們,趁早把心思用在鑽研如何侍奉好主子身上,千萬別打某些歪主意,否則,殿下頭一個饒不了你們。你們可都聽明白了?”

二人情知綴錦身份不同,深受元月信任,說出來的話能頂半個主子,唬得忙低頭答應。

見狀,綴錦也挑不出什麼錯處,於是作罷,領二人走開了。

待所有人散去,迴廊盡頭忽然閃出兩個人影,當中生得胖些的戳戳另一個瘦高的說:“瞧她那趾高氣昂的得意樣兒,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府裡的主子。”

瘦高的丫鬟冷笑道:“憑她是誰,就算姓元的來,也不能擋了我的路。”

“那是。可府里人多眼雜的,殿下又深居簡出,見了誰都冷冰冰的,這會子又多了兩個礙事的,你打算怎麼辦?”

“這有何難?”瘦高的蔑笑道,“以你我的身手,對付那兩個廢物可不是小菜一碟?莫說他們,即便殿下,服了那春情散也得乖乖俯首稱臣。”

“姐姐所言極是。那樣我們便能儘快跟宮裡那位交差了。”

兩人相視一笑,各自散了。

當夜,相安無事。

翌日梳妝時,元月問起碧春、麗蘿的情況,綴錦邊別為她髮簪邊道:“那兩人倒挺老實本分的,沒做什麼逾矩之事,夜裡只安安靜靜候在外間。”

元月眉心一緊,奇道:“你怎知她二人安分,難不成你半夜爬窗偷看去了?”

綴錦麵皮微紅,慢吞吞解釋:“奴婢也是怕她兩個起歪心……若真不注意釀出禍患,那可就追悔莫及了。”

“杜闕他,不會的。”元月斂眸,靜默片刻,“他的為人,我瞭解。”

綴錦硬壓住上揚的嘴角,附和:“您說得對,是奴婢多心了。”

晌午,多日未見的孫瓚突然來訪,元月心知這人是來看望杜闕的,而杜闕行動不便,無法前去外院待客,她思忖一番,破例讓人將孫瓚請進來,她自然少不了作陪。

孫瓚進門先嘖嘖兩聲,又搖了搖頭,就是不說話,元月暗暗翻了個白眼,陰陽道:“世子這些日子去哪瀟灑了?若再晚些日子,大概也不用特意來走一遭了。”

杜闕無聲坐在榻上,手裡拿著那本《燕史》看得專注,全然不理會孫瓚尷尬窘迫的處境。

“哎呀,弟妹,你這話可真錯怪我了。”孫瓚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嬉皮笑臉道,“這不打西山回來後,我家老爺子逮住我非要我去金陵接我那素昧謀面的表妹,我推脫不得。誰知我這一走,京城竟出了這樁意外。我也懊惱萬分啊。”

元月淡淡一笑:“表妹?”

這時,綴錦奉茶進來,孫瓚笑眯眯接著道聲謝,又朝元月那兒擠眉弄眼,她無奈,叫綴錦退下,孫瓚感激笑笑,才接話:“別誤會,真是表妹,連名字都不知道的那種。”

閒話間,左前方傳來翻書聲,元月轉眸,莫名覺得杜闕落在書頁上的眸光多了些幽怨,她摸摸鼻子,突然想到上回在客棧這人陰陽怪氣的情形來,遂剎住話頭,起身告辭:“你們聊,我還有事,不奉陪了。”

孫瓚也不強留,站起作揖:“弟妹慢走。”

人方走,孫瓚便隨意起來,身子往後一倒,翹起二郎腿,斜眼好笑道:“你這防賊似的,合著我今兒就不該來,白討你一頓臉色。”

杜闕雙目不離書冊,不鹹不淡道:“你現在走也不晚。”

這話可把孫瓚噎得夠嗆,他認命似的苦笑:“就你這張不解風情的嘴,難怪弟妹對你不冷不熱的。要我說,活該你愛而不得。”

杜闕一把合上書,飛來一記冷眼,孫瓚癟癟嘴,坐姿依舊大大咧咧,嘴裡依舊不停:“有那吃飛醋的功夫,不如好好跟弟妹相處相處,那樣的話也不至於成親這麼久,連手都沒牽過幾次。”

他越說越來勁,索性坐直,上下打量他,滿臉認真:“雖說你比我遜色了幾分,倒也不差,何至於輾轉多年仍拿不下弟妹?”他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忽而眼睛一亮:“不如我給你出個主意,保準叫你如願以償。如何?”

杜闕的臉幾乎黑到了底,到頭來只冷冷說了兩個字:“閉嘴。”

孫瓚反笑道:“話說上回你按我說的辦了以後,弟妹作何表現?是不是趴在你身邊哭得跟個淚人兒似的?”

杜闕忍無可忍,用力將書向孫瓚的方向擲過去,幸而他反應及時,穩穩接住書:“好好的動什麼氣。得,我閉嘴,再也不插手你們倆的私事了。”

“……說吧,來找我作甚。”杜闕按按額角,神色略微緩和。

那本《燕史》被孫瓚隨手丟開,杜闕懶得再多話,權當未見:“你可知,這府裡進‘賊’了?”

復杜闕不置可否,靜待他的下文,俄而,果見他仍來一個紙團,杜闕展開過眼一瞧,簡短道:“知道。”

孫瓚又把背靠回椅背,他向來懶散慣了,不比杜闕時刻保持正襟危坐的本事:“那你打算作何處置?”

那賊背靠大山,不好惹,但若不盡快除掉,後患無窮。

“不處置,順其自然。”杜闕悠悠道。

孫瓚沉不住氣,追問:“你有沒有搞錯?這賊非同尋常,稍有不慎,不止你,連弟妹都有可能遭受牽連。你那麼寶貝她,捨得眼睜睜看她涉險?”

因杜闕昔日幾番險些喪命的緣故,六皇子府邸賜下來當日,孫瓚便從國公府挑了幾個身手了得的小廝,日夜守著皇子府,以防有心之人作祟。

不料不出兩月,宮裡那位就坐不住了,急不可耐地派人在皇子府潛伏,還妄圖以那般下作的手段坑害杜闕,敗壞杜闕名聲。

一旦得逞,杜闕必定落個荒淫無度的惡名,屆時,便可藉此來徹底將他踩到腳底,他也永無翻身之日。

一來拔了眼中釘,二來打擊了元家,當真是“兩全其美”的法子,饒混跡市井多年,見過不少腌臢手段的孫瓚,亦為之一驚。

“有我在,無人能傷她分毫。”元月無疑為杜闕的逆鱗,肉眼可見的,他的眸色一寸寸暗下來,蓄滿了冷意,“誰敢動她,我定要他生不如死。”

孫瓚無端打了個寒噤,眼前的杜闕,恍惚跟多年前那個身染七皇子愛犬鮮血的面容重合到一起,同樣的瘋狂,同樣的狠厲。

“……說歸說,別衝動,正經想想對策才是要緊。”孫瓚喝口茶壓壓驚,溫聲勸。

杜闕似乎意識到失態,嘴邊揚起個細微到幾乎看不見的弧度:“順水推舟,將計就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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