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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她插翅難逃 第26節

“怪我,沒能盡到當孃的責任,出嫁前也沒教你那裡面的門道,你害臊也情有可原。”許夫人笑嘆,順手握住元月藏在桌子底下的手,拍了一拍,“不過你得跟我說道說道,我現在教你是為時不晚還是亡羊補牢?”

“什麼跟什麼呀,您幾時也學得爹那般咬文嚼字的習慣了……”書上所寫的“周公之禮”,離她十分遙遠,即便從前同公孫冀有過一段,也只停留在牽手擁抱的階段,似昨晚杜闕那般冒犯之舉更是想都不曾想過,如今被迫承受那事,又被許夫人一個勁兒地追問,她恨不能尋個地縫鑽進去。

許夫人愈覺得好笑:“莫顧左右而言他。你只管老實回答我,你與殿下進展到哪一步了?”

心裡煩亂不堪,這邊又被逼問個不停,元月一急,順嘴倒出來:“我跟他清清白白的,倒是他,臉皮厚的跟什麼似的,非讓我用,用手給他……”她上下比畫著,臉色由紅轉白又轉青。

許夫人瞳孔瞬間放大,笑直接僵在嘴邊,好半晌,才捏捏她的手背乾笑著安撫:“不稀奇,他們男人都是這個臭德行。”

話雖如此,許夫人卻不禁多看了幾眼她的手,原以為是吹了冷風手才紅腫了,不曾想竟是這緣故。

這個六皇子,看著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骨子裡怎如此放蕩……偏生這婚事還是聖上敲定的,想反悔也不能。

真是苦了她了。

“您胳膊肘怎麼往外拐啊,明明我才是那個受了委屈的人。您倒好,輕飄飄一句‘不稀奇’就算了。”對於許夫人無所謂的態度,元月很是不滿。

許夫人哭笑不得地搖搖頭,故意把眉橫起來:“你放心,倘若六皇子尋過來,我定狠狠罵他幾句為你出氣。”

元月羞得不行,忙出言阻止:“這事就別拿出來說了,多丟人啊。算了算了,權且放他一馬吧。”

許夫人收了陣仗,拉著她起身,一面向裡屋走一面說:“既沒胃口,我也不勉強你,正好借這個功夫給你看樣東西。”

她不解其意,卻也由著許夫人去了。

裡屋梳妝檯旁擺放著一口大箱子,許夫人於此處站定,鬆開她,自己開啟箱子彎腰翻找起來。

元月伸脖子一瞧,箱子裡沒什麼稀罕物件,俱是些瓶瓶罐罐之類的雜物,看起來倒有些年頭了。

片刻之後,許夫人直起腰身,手裡多了個木匣子,她咂嘴問:“您究竟打算給我看什麼?神神秘秘的。”

許夫人將匣子塞到她懷裡,才說:“出閣前就該給你,好在拖到今兒也不晚。實在好奇的話,開啟看看。”

許夫人鮮有神叨的時候,元月好奇心更甚,懷抱匣子坐到床沿,輕輕撥開鎖頭,凝睛看去:“春,春宵……”

意識到這幾個字眼不妥,她急忙捂住嘴巴,眼睛卻瞪得老大。

“嫁做人婦,那事便躲不掉,不過是早晚罷了。”許夫人拿住她的胳膊放下來,語重心長道,“你回去後仔細翻看翻看,省得日後手忙腳亂的。”

元月羞惱不已,扣上蓋子隨手將匣子擲到一邊,篤定道:“橫豎我用不上,看了也白看。”

許夫人剛要開口勸說,外頭卻傳來蓮心的話音:“夫人,姑娘,六殿下來了,非要見姑娘。門房不敢攔,這會子正在前廳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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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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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月在氣頭上,不肯見杜闕,任許夫人如何好言相勸也無濟於事,強逼不得,許夫人只得自行去前廳招待他。

豎著耳朵聽腳步聲漸漸遠去,元月才捨得把低垂的頭抬起來,而這心裡,卻怎麼也靜不下來了。

一是為那本《春宵秘戲圖》,二是為說到做到的杜闕。

念及此,方涼下去的臉復燒起來,她心一橫用力拍打了兩下臉蛋,以此來使自己保持清醒。

果然,痛感是最有效的,現在臉上雖仍燙得厲害,可腦袋裡冒出來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已然蕩然無存了。

折騰一早上,連口水都未曾喝,元月起身去外間,雙腿盤坐到矮炕上,執壺斟滿清水。杯口剛貼上嘴唇,便聽外邊有說有笑的:

“她在裡頭鬧彆扭呢,這會子進去少不得挨幾句難聽話,殿下不如略等等,過會子她想通了再說。”許夫人樂呵呵提醒。

“無礙。是我對不住她,她打我罵我都好,只別不理我。”杜闕的聲音聽著有幾分……委屈?

不是,他委屈個什麼?該委屈的不是她麼?

眼前的水登時沒吸引力了,元月的臉也垮下來,攥拳拍桌而起:“呸!大尾巴狼裝什麼小白兔?能騙得過誰!”

她步履匆匆,奪門而出,打斷相談甚歡的二人:“你走,我不想見你,別賴在我家!”

許夫人嚇了一跳,忙扯住她的衣袂,先賠笑給杜闕道歉:“這孩子不懂事,殿下多擔待些。”又苦勸她:“說話就說話,飛衝上去作甚?萬一跌了腳,到時疼的可是你自己。”

元月不領情,大力甩開許夫人,撲上去揚手給了杜闕一摑。響亮清脆的一下,直叫幾人當場愣住。

她的手停在半空中,久久未收回,眼底瀰漫著錯愕;杜闕不怒反笑,一眨不眨看著她;許夫人手裡的帕子跌在地上,眉心皺成了“川”字。

“你、你為何不躲?”元月率先回過神來,她無意識搖頭,雙腿不斷往後倒。

杜闕的視線從始至終都沒離開過她,他笑容依舊,緩緩道:“阿月可解氣了?若不解氣……”他從衣袖中推出一把匕首,步步逼近她:“你拿它刺我一刀,一刀不行,便兩刀、三刀,直到你原諒我為止。”

她被他逼得無路可走,後背緊緊抵上牆面,然後,他握住她的手,調轉刀身,將刀柄置於她的掌心,再一點點摁回她的五指,燦爛一笑:“好嗎?阿月。”

被他攥過的皮製刀柄,觸感是生澀的、溫熱的,但她的心卻是不安的、冰冷的,此時此刻,她恍然大悟,原來過去不僅一直錯認了他的秉性,還低估了他的瘋狂——他簡直就是個瘋子!

短刃驀地抖落,砸在元月腳尖的一寸之外,她抱頭尖叫著繞開他,直撲不遠處的許夫人。

許夫人張臂接住她,輕拍她的後背是以安撫:“……不怕,想必殿下是在跟你開玩笑的,別胡思亂想。”

此刻許夫人儼然是一個稱職的慈母,至少在外人看來是如此,但箇中苦楚唯有許夫人自己知曉。

方才的一幕,簡直顛覆了許夫人的認知,若非親眼所見,她斷不能相信那個以懦弱聞名的六皇子會做出此等驚駭之舉,最可怕莫過於他從頭到尾都是笑著的,彷彿死亡在他眼裡,不過過眼雲煙耳。

許夫人心驚膽戰,幾乎把一口銀牙咬碎了才勉強做出鎮定的模樣:“殿下也真是的,明知小月膽子小,還故意嚇唬她……好了好了,有什麼話進屋說罷,老這麼站著多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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