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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她插翅難逃 第32節

車伕唯唯,揚鞭拍馬徑投家去。

回程之路還算順利,不曾再撞上麻煩,綴錦扶元月下來,卻見杜闕頂風站在門口,臉色平平,看樣子是特意在等她們回來。

心知躲不過,索性硬著頭皮上了。

“有事?”元月停在原地,與之對視。

杜闕看看綴錦:“你先回去,我有話和阿月說。”

饒綴錦十分為難,卻也不敢頂撞他,於是垂首為二人騰開地方。

獨留兩個人在,元月極為難堪,摸了好幾回鼻子,眼看要把鼻子搓紅才住手。

“你……你不是原諒我了嗎,為何……還要遠著我?”杜闕似乎也好不到哪去,要知他講話從未打過結。

她咳咳嗓子,提著裙邊邁上臺階,自往府裡走:“我……我沒疏遠你,你誤會了。”

他緊緊追隨:“可我已經快一個月未曾見過你了。”

她越走越快,幾乎小跑著:“你忙,我懶,碰不上面不奇怪。”

有時宅邸寬敞未必是件好事,好比現在,風似的行了一路,剛望見外院的燈火,離她所住的內院尚得繞上幾匝才能到。

胳膊猛被一扯,腳步不得不停下。

“我就知道,一旦那麼做了,你不會輕易原諒我的。”杜闕先是一嘆,又是一笑。

心事被道破,元月無地自容,低著頭不看他也不答話。

下巴倏然一痛,放低的視線一寸寸抬高,她撞進了他深邃的眼裡。

“阿月,你那日放的紙鳶,為何不是我送你那隻?”他壓著眉,眸間綻放出逼人的冷笑,“是我做的不合你的心意,還是你不願受那比翼燕的情意?”

下頷吃痛難忍,她微微一動卻被一陣更為猛烈的力度勸退:“你厭惡我,從一開始便厭惡我,你心心念唸的,只有公孫冀。對吧?”

疼痛刺出了淚花,杜闕用指腹在她眼下輕輕一帶:“和我這種低賤如泥的人以夫妻相稱,很委屈,對吧?”

她含淚道:“不,不是的……那紙鳶……”

“紙鳶壞了,一分為二。”他搶過她的話,“你親手弄壞的。”

元月愕然,如鯁在喉。

“我的紙鳶壞了,你卻為公孫冀重新放了只紙鳶。”他嘲諷一笑,“阿月,我以為,只要我用心待你,你會有所動容的。”

他的話叫她毛骨悚然,他何以知曉她為公孫冀放了紙鳶……?

迎著她不可置信的目光,杜闕粲然笑道:“我猜你是想問,我怎麼知道你為他題字放紙鳶?”

“你忘了,這裡並非元家,而是六皇子府……”他傾身湊近她的耳畔,“只有我不願知道的,沒有我無法察覺的。你,六皇子妃,當然在內。”

元月頭皮發麻,一個字也發不出來。

原來,他一直都在暗中監視她的一舉一動!

“阿月,有人告訴我,不能一味逼著你,得給你留點空間,否則我會永遠失去你。”杜闕挺身拉開彼此距離,眼光慢慢劃過她的五官,“我試過了,卻發現這樣做不僅不能挽回你,反而離你越來越遠……我不能接受。”

元月更不能接受他這副陰鬱的模樣,她強忍痛意不停掙扎,眼淚撲簌簌而下,然而他卻無動於衷,絲毫不給她逃開的可能。

“既然我這個低賤之人打動不了你,不如……”他詭異一笑,“不如我們生個孩子,用孩子總能綁住你。你覺得怎麼樣?”

話音落下,一片陌生的溫度印上唇瓣,封住了她滿口的質問與嗚咽,任她捶打,任她切咬,索取一直未曾停歇。

冰輪高掛時,嗚咽與質問終得推送出口:“你想讓我就此恨你,對嗎!?”

杜闕拭乾唇角血跡,看著她一字一句道:“恨總好過視而不見。”

旋即,一陣天旋地轉,定住心魄再看時,整個人已然在趴他的肩頭了。

“你放開!放開我!”情急之下,再顧不得許多,元月照著他尚未痊癒的傷口又打又掐,但等來的不是他的放手,而是他陰惻惻的警告:“我不是個君子,你加諸於我的每一分傷痛,待會兒我都會一分不差地討回來。你若不信,大可試上一試。”

元月當然不會罷手,一道上捶打喊叫個不停,下人們聞聲尋來,話還未出口,便被杜闕冷漠打回來:“沒你們的事,退下。”

綴錦衝將出來,看看杜闕,又看看元月,急得直跺腳:“殿下,您這是做什麼,快放姑娘下來啊!”

元月早哭成個淚人,嗓子眼更是腫得說不上話來,只用氣音命綴錦:“去……元家……”

綴錦愣愣點頭,掉頭欲走。

“今夜誰敢踏出這宅子一步,我立馬殺了她。”漠然中多了幾分威脅。

記掛著元月,綴錦完全沒當回事,撒腿就跑,卻叫後來趕到的曹平一把扯住。

“你不要命了!”曹平壓低聲道,“殿下是真能做出來的!”

綴錦半邊身子木了,軟綿綿癱倒在地。

見狀,杜闕嗤笑出聲,兀自扛著元月直往屋去。

杜闕走得很快,每一步都踩在元月的神經上,盥室的燭光漸漸逼近,晃花了雙眼。

這次好像真的躲不過了。

門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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