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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她插翅難逃 第47節

因連路奔波,元月身心俱疲,和巧林有敷衍幾句後,一頭倒在床上沉沉睡了過去。

睡夢間,隱約聽見有人在敲門,然後又聽到交談聲,似乎是巧林和阿武的聲音。

好奇心戰勝了睏意,她麻溜爬起來,二人卻已止住話,只齊齊看她。

“你們……看我做什麼?”被盯得不舒服,她下意識拿手整了整頭髮。

巧林不回她,轉而對阿武道:“收拾東西,馬上出發。”

阿武動作乾脆,關門離開。

元月一時摸不著頭緒,睃一眼窗外,發覺正值黃昏,遂試探著問:“不是定好明日再啟程嗎?為何現在就要走?……難道他們追來了!?”

越說越心驚,她立時轉身下地,手忙腳亂地從枕邊取了匕首藏在褲腿間。

“是,也不是。”相較之下,巧林顯得格外從容,“張媽媽被抓回宮了,蘭亭苑暴露了,我們的行蹤也暴露了。杜闕……離京了,眼下已到冀州。算起來,明日午時前便會抵達此地。”

元月頓感頭昏腦漲的,扯住帳子緩了半日方穩住身子。

“那還等什麼?趁他還沒入城,趕緊走!”她飛身拽住巧林出門,阿武已收拾齊整在廊下候著了。

“這個時辰還有去青州的船嗎?”元月一邊下樓,一邊同阿武確認。

阿武道:“走快些,或許能趕上最後一趟。”

元月又問:“若延誤了,明日幾時有船?”

“巳時以後了。”

阿武言畢,自去櫃檯前清賬,元月攜巧林急登馬車。

時間緊迫,阿武丟下一錠銀子,不顧小二阻攔,三步並兩步越上車軾,打馬朝碼頭狂奔。

客棧離碼頭不遠,不消半個時辰點點光簇映入雙目。

岸邊孤零零停靠著一艘船,陣陣嗡鳴御風入耳,元月暗叫不好,跌跌撞撞下車,徑向船飛去。

然而,天不遂人願,等待她的,僅有船隻發動時拍起的浪花而已。

她跪坐在岸邊,眼睜睜看著它漸行漸遠。

“怎麼辦!船走了!”

“船……走了。”

“我……我又要被他抓回去了。”

巧林在側,見證了她由歇斯底里到萬念俱灰的轉變。

“船不行,那就騎馬離開。”巧林揪住她無力垂落的胳膊,將她提起來,從阿武面前走過,“阿武,去馬市。”

坐馬車速度太慢,根本無法與杜闕身下日行千里的汗血寶馬匹敵。

照此下去,莫說青州,恐怕連與青州相鄰的棣州都到不了便被抓獲了。

倘若改為御馬而行,興許還有幾成勝算。

幸好他們三個人都會騎馬,事態還不算太過糟糕。

馬市坐落於城西,一來一往又是近一個時辰。

選好心儀馬匹後,天色已黑透,估摸著快到亥時了,而城門於亥時關閉。

策馬奔騰,掐在亥時來臨前的最後一刻,趕到了城門前。

“這位大哥,我們要出城。”巧林故技重施,悄悄塞給守城士兵一錠銀子,微微一笑。

士兵捏著銀子撇一撇嘴,收了起來,卻拿目光在她三人身上上下審視:“馬上宵禁了,你們去往何處?”

巧林接話:“我們是荊州人士,因家道中落原想著從這兒坐船北上進京尋個安身立命的夥計,誰知下午突然接到街坊寄來的書信,說族中的親屬將家裡僅剩的宅子搶佔了去,還把父母的墳挖了開來,揚言墓裡有祖父祖母給父母的傳家寶貝……”說著滴下淚來,“我們兄妹幾個沒辦法,只好連夜動身回鄉。還請大哥發發善心,放我們過去吧……”

元月、阿武配合著抹了抹淚。

士兵沉吟著遲遲不語,三人俱心急如焚,面上還不敢太過顯露,只得繼續磨嘴皮子,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看在你們一片孝心的份上,允你們過了。”說罷,揮手讓放行。

三人感激涕零,紛紛踩鐙上馬。

關鍵時刻,城樓上有人高呼:“時辰到了,關城門!”

元月急得縱馬直闖,然卻被士兵持槍截住,她不甘心,執轡意欲衝破圍堵。

“小妹!”巧林在後頭呼喊,“別衝動!我們再另想法子罷!”

阿武也跟著勸:“對,別做傻事!”

只差臨門一腳,元月怎麼能認命!她將所有的聲音盡數置之腦後,拔下頭上的簪子狠狠刺向馬背。

馬兒疼得蹬蹄狂奔,她也不停拍打馬背,雙目緊盯著城門外愈來愈窄的風光。

“攔住她!”隨著一聲暴喝,守城士兵通通舉長槍來擋,馬兒在下大嘯,元月在上悶哼——鮮血飛濺,染紅了漆黑的夜。

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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