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幾年裡,他們對陳銘宇的態度都是客客氣氣的,從來沒有為難過他。
這樣的順風順水反而讓陳銘宇有點飄了,認不清自己的能力。
陳銘宇的公司破產,後面也有神秘大佬的手筆,眼瞅著還不只有一個大佬出手。
原本支援他的勢力也消失無蹤,就好像從來沒存在過一樣。
看來,陳銘宇不但得罪了原本在暗中支援他的大佬,順帶著還得罪了豐城的其他人。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
老總們開玩笑的時候,都說他“不小心犯了天條”。
從頭到尾,從公司做起來再到公司破產,陳銘宇竟然絲毫沒意識到,他一直都活在別人的掌控和影響之中。
這樣的人,連形勢都看不明白,還想東山再起?
朱總不以為然地搖搖頭。
絕無可能。
-
從公司離開,陳銘宇無處可去,只得回了家。
因為破產的事情,最近家裡的氣氛很壓抑。
陳霜原本在陳銘宇的公司裡工作,隨著公司破產,她穩定清閒的工作也丟了,這會天天在家裡生氣。
陳母就更別提了,壓根就沒接受破產的事實,經常坐在那裡一哭就是半個小時。
今天陳銘宇進門,發現家裡的氣氛更糟糕了——
謝韻秋回來了。
他剛走出玄關,就看到她坐在沙發上,表情冷漠,看見他進來,連個多餘的笑容都懶得施捨給他。
自從上次在豐城燒烤一條街上撞到彼此,因為一言不合大打一架後,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陳銘宇還沒開口,謝韻秋先發制人,一聲冷笑:“陳銘宇,你可以啊。我不過就是幾天沒回來,你居然把公司都搞破產了?我的公司也被你連累得沒了,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說法?”
兩人打過架後,謝韻秋就好像變了一個人,再也沒有之前的溫柔小意,看陳銘宇的眼光裡滿滿都是嫌棄。
陳銘宇心情不好,不想跟她掰扯,走到沙發邊坐下,長長地嘆口氣:“你回來得正好,我們離婚吧。”
說不定就是因為他和謝韻秋結婚了,沈令宜才不願意見他的呢。
只要離婚了,他恢復單身,就能理直氣壯地去見沈令宜。
謝韻秋的臉色一變:“離婚?!”
她猛地站起身,聲音尖利,“陳銘宇,你還惦記著沈令宜呢?我沒名沒分地跟了你那麼多年,還為你生了兩個孩子,你說離婚就離婚?”
陳銘宇有氣無力地抬眼:“你跟著我,難道不是圖我的錢嗎?我現在沒錢,供養不起你了。”
這倒是大實話。
謝韻秋臉色一陣變換,冷哼一聲,重新坐下,雙手抱在胸前:“要離婚可以,你把這套別墅賣了,賣的錢一人一半,我拿到錢就跟你離婚。”
陳銘宇眉頭皺起:“你在說什麼胡話?”
現在他一無所有,唯一的財產只剩下這套別墅了。
謝韻秋居然敢獅子大開口,要一半的份額?
他以前怎麼沒看出來謝韻秋是這麼貪婪的人呢?!
謝韻秋冷笑:“陳銘宇,不是我說你,沈令宜跟了你那麼多年,你為了舔謝家,忍心一分錢都不給她,讓她淨身出戶。
“有了這個例子,我當然要多為自己考慮考慮。你難道忘了,咱們領證完之後,我讓你在房產證上加了我的名字。現在我和你都是這套別墅的房主,離婚後一人一半,很公平。”
她現在也不想跟陳銘宇這個男人過了。
反正她有系統,只要想法設法接近沈星染,她就可以吸取到沈家的氣運。
和沈家的潑天富貴比起來,如今公司破產的陳銘宇什麼都不是,光是看著都覺得晦氣。
不過,離婚歸離婚,該拿的錢可是一分都不能少。
這次專程趕回來,謝韻秋就是為了拿到屬於自己的那一半財產。
陳銘宇愣了兩秒,想起來還真有這件事。
那時他和謝韻秋剛領證不久,謝韻秋總說自己沒有安全感,鬧著要他給她承諾。
他被溫柔的謝韻秋哄得五迷三道的,稀裡糊塗就去給房產證加了個名字。
當時他甚至都沒多想——嚴格說起來,這套別墅應該是他和沈令宜的婚內財產。沈令宜走的時候什麼也沒要,讓陳銘宇誤以為天底下的女人都是這麼好說話。
現在看來……謝韻秋可比沈令宜差遠了!
他怒火中燒,聲音提高:“你想得美!這別墅都是我賺的錢買的,跟你沒有半毛錢的關系!”
謝韻秋毫不讓步:“什麼叫跟我沒關系?房產證上是我們兩個人的名字!陳銘宇,你是法盲嗎?你隨便找個律師問問,看看他說這套房跟我有沒有關系!”
陳銘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