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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太子妃她玄學了 第10節

那便是不能確定的事了,那方要問問世子才能清楚。只是,這麼莫須師父明明是個修道的,怎是個和尚模樣?

屋內

阮瑤清坐在藤椅上,看了眼已席地坐在三清跟前許久的莫須,她眼睫輕顫,幾次三番想張口又覺得無從問起。

莫須朝三清拜了一下,才緩緩起身坐到了她對面。

一雙洞若觀火的黑瞳看著她道“緣主,有些事倒不必強求因果,你說可是?。”

阮瑤清覺得心莫名被刺了一下,她覷他“師父是高人,能視萬物為無物,三娘不過是俗人,受這無端戲弄,一覺夢醒,不知是夢是真,堪堪回首,只可覺得汲汲營營十餘年到頭來不過是一場空,實在可悲,讓我看開?再走一遭?未免強人所難了些。”

莫須搖頭輕笑“再走一遭?緣主若是願意,便不會來這觀中尋我。”

阮瑤清一震,她木怔怔的看著莫須,便見他又道“你既已定了決心,儘管向前便是,何苦糾結,人生漫漫,處處是道,求名求利是道,淡泊逍遙是道,求佛敲魚亦是道,何愁無路可走?不過是一路一因果罷了。”

她聞言喃喃“一路一因果?”

柳眉微簇,陷入沉思,片刻便見她抬頭,遷延觀望道“師父可有因果?”

“我的因果?”他被問的莫名,笑了一聲搖了搖頭“有因才有果,自我入道,便不問因由,怎會有果,有也有,便是似你這種找上門的因,躲不開的果。”

阮瑤清聞言面沉,身影默在那處,不知過了多久,而後卻見忽而她嘴角帶笑抬頭直視著莫須道“師父錯了。”

莫須不明,皺眉問她“錯了?哪兒處錯了?”

她一字一句道“三娘可不是找上門的因,今日此局分明是你種的果才對。”

誠然,若無當年那條批命,阮瑤清死了便就死了,即便重生,也斷不可能找上三危觀,她那之前,從不信這種妄論神佛之事,如今信了就是因為那道批命!說到底,因是莫須種下的。

她打定主意賴定他了。

莫須聞言也是愣了一下,片刻後才回神,感情勸慰了半天,倒是讓她繞了進去,他“哈哈”笑了起來,邊搖頭邊笑道“這是賴定老道了?”

阮瑤清被戳穿了心思,也不惱火,不無所謂的還點了點頭。

便是賴定了,又如何?

莫須幾次笑的身子發顫,片刻才停了下來“也罷也罷,隨你便是,如你所言,老道既種了你這因果,倒也不能袖手旁觀,誠然我也想知,你這別道而選到底能種什麼因果。”

約莫一個時辰後,阮言文被何厚送出了宮。

直到踏上了長安巷,阮言文都未回過神,他坐上馬車,掀開簾子看了眼在在馬車旁送他,仍笑眯眯的何厚,只得點了點頭,才放下了簾子。

他靠著車壁上,閉目凝神,幾不可為的嘆了口氣,實想不透太子今日拘了他半日到底為何。

天色已黑,馬車轆轆行了半刻才到了侯府。

李管事忙迎了上來“世子歸了,侯爺在書房等您,您快去吧。”

阮言文點頭,知道阮義舟必然憂心半晌,腳步未停,就往書房去了。

書房大門“咯吱”被他推開。

迎著夜間燭火,在案牘旁找到了正閉目養神的阮義舟。

“父親,我回了。”

聞聲,阮義舟疲憊睜開了雙眼“嗯”應了一聲,而後端正了身子上下看了他一眼才道“殿下今日找你做甚?”

阮言文坐在一側,想到方才甚是尷尬的局面,笑了笑,道“問問家長裡短?約莫就是這樣。”

阮義舟莫名,皺眉“家長裡短?”

他點了點頭“太子殿下道阮家忠烈,為百姓浴血,初初為官若有不妥可去尋他。”

“就這些?可說別的了?”

阮言文笑容一斂,又細細回想,將方才所見多聽都細細說來。

待全部說完,才見阮義舟面色鬆了幾分,他仍然囑咐道“約莫是你與太子年歲相當,他看你格外有眼緣些,想提攜你,平日裡若是隨玩也罷,注意好分寸就是。”

如今阮義舟手握虎符,又領西軍,朝野上下他需得耳提面命衷心為君,太子雖是儲君,但無君意,他便不可與皇子過從甚密。

他忽而想到了什麼,猝然抬頭問他“他可提到了你妹妹?”

太子目下正在選妃,這突然其來的交往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阮言文面容一緊,搖了搖頭“並未。”

阮義舟聞言點頭“那便好,你且看看吧,若是有些端倪,切記來告訴為父才是。”

“是,孩兒知道。”

方才提了那麼一嘴,阮義舟忽而後知後覺,晏兒年歲與太子相當,旁的人家男子這個歲數早已孩兒繞膝,夫妻攜手,可他卻還孤著。

如今,他的晏兒也十九了。

阮義舟一雙黑瞳看一眼面前清雋瀟灑的兒子,道“你也已十九了,往年你與為父上場拼殺婚姻大事無心操持,現如今稍是安定,你也該好好挑挑才是。”

阮言文低頭未語,他手細細轉著手上扳指,不無敷衍道“父親若想操持,安排就是,我靜聽父親安排。”

他於婚姻大事上,無甚期待,年歲小時還曾想過白首偕老之事,可如今,見慣了沙場廝殺橫屍百首,他的心便被那血淋涼了,他是武將,說不定哪日便死在了沙場之上,若真是隨性尋那心尖上的人,怕是到死都未可能給阮家留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