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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端午節裡賽花舟

劉永慶回想往事,慢慢講道:“三十多年前,我和你父親都是浙江沿海的漁民,因為從小習武,練就了一身的本領。當時盤踞在江浙一帶的金龍幫,因為擴充勢力收羅人,我們兄弟就帶著家口投靠了過去。沒有幾年,金龍幫幫主看我們踏實能幹,就升任我們弟兄為北壇的正副壇主。有一年,幫主林大威差我們到鎮江府,去搶一個波斯商人的財物,我和你父親就跟著了那個波斯人。誰知波斯商人轉道去了蘇州,被當地的斧頭幫盯上,殺了他們並搶走了他隨身攜帶的東西。當時我和你父親沒有放棄幫主交給的任務,悄悄地跟著斧頭幫,趁他們晚上住店的時候,用蒙汗藥迷倒了他們,順利地把波斯商人的東西奪了過來。只是回去後,我和你父親翻看波斯人的財物,看到一個東西就驚呆了。這個東西事關漢人興衰,不僅不能還給波斯商人,就是幫主林大威也不能給。當時我與你父親已經過夠打打殺殺的日子,就商量帶著這個東西和財物,攜家帶後逃出金龍幫的勢力範圍,落腳在漢江邊這個小鎮。再後來,浙江傳來訊息,林大威以為是我們殺了波斯人搶走東西逃走,就把氣出在沒有跟隨我們遷移過來的北壇眾人身上,殺了大大小小一百三十多口,還四處派人打探我們的訊息。前幾年,四大殺手文房四友來這裡,可能就是知道了我們的所在,但他們被劍笛俠馬真攔著殺了。其實,我們原本姓楊,在江浙也是富戶,這些年我和你父親只所以隱名埋姓,就是為了保著從波斯商人得到的那個東西。現在,連四煞中的青面狐前輩也知道了這件事,我怕我們的行藏早已不是秘密了。”

“呵呵!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此時就聽屋內有人說了一聲,話音未落,隨即從房樑上跳下一個人。

“你是何人?”劉永慶和劉永賀身體離坐,張勢欲攻。

“伯伯莫動手,是趙伯伯!”劉文蒙看見此人,指著伯父激動地喊道。

來人正是武林中威名顯赫的青煞青面狐趙鐵友。

“兩位兄弟,在下是趙鐵友,是文蒙小友的朋友,還請不要顧慮!”

趙鐵友衝劉家兩老躬身一拜:“我早附身房梁,聽二位能捨身留下公主,又甘暴家醜。趙某甚是佩服,請受我青面狐一拜!”

“原來是青煞……趙大人,失敬,失敬了!”

劉永慶兄弟一臉驚悸,頓時緩過神來。

“趙伯伯,您怎麼來了?”劉文蒙忙問。

“小孩沒娘,說來話長。那日從峰頂飄下,我們等東陽小郡王的追兵上來,與他們在山地裡兜圈子玩了幾天,不小心被狗日的白頭鷹用藥箭射了阿龍一下,緊治之下還保全一條腿!”

青面狐趙鐵友輕描淡寫的敘述著:“我和鄭三哥與他們耗了十多天,才把這幫討厭的傢伙甩開,就趕緊過來了。你們出來後還順利吧?”

“趙伯伯,那些人讓您給引走了,出來倒沒碰到麻煩!”

“這就好!”趙鐵友把鐵劍從身上取下放在桌上,對劉永慶、劉永賀笑道:“兩位老弟,難道不歡迎我這不之客,怎麼連把椅子也不搬!”

聽青面狐趙鐵友開起玩笑,劉永慶尷尬地笑笑,連忙吩咐劉文蘇搬來椅子。等問明他倘未吃飯,隨即叫來一桌酒菜。

青面狐趙鐵友也不客氣,與他們邊說邊吃,彷彿好久沒吃過飽飯一樣。

飯畢,趙鐵友對劉永慶兄弟兩人說:“金龍幫這事你們不必掛懷,我會想法解決。倒是公主,務請兩位老弟費心。我不能多待在這裡,文蒙又太年輕,有什麼事你倆替他想想辦法!”

他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接著道:“這是十萬兩銀票,有事或許能化解一下。文蒙,跟我出去走走,我有話要對你說!”

青面狐趙鐵友叫著劉文蒙出了屋,劉永慶和劉永賀兩人仍是不敢相信。他們看著桌子上放著的銀票,好久才說一句:“青煞,果真行事無常!”

不過,現在他們知道有四煞中威名顯赫的青面狐趙鐵友和紅毛獅鄭鳳鳴在後面,兄弟倆倒對保護好公主有了信心。

自從劉文蒙帶趙鐵友來大姐家見過仙兒公主和甜甜後,又過了數日。

此時,劉永慶已派人把仙兒公主和鄭甜甜接到自己家裡,另闢了一個小院,找了些貼身的丫頭。對外,劉家兄弟只說兩人是原來好友的子女,家裡遭難來了這裡。而且,劉文蒙的母親把兩人認做女兒。

不過,雲仙兒和鄭甜甜很快覺,劉家上下雖然對她們極盡熱情,但總感覺在她們面前,這些人過分謹慎,處處尊敬,就像是對貴客一樣,少了許多溫情。所以,更多的時候,她們更願意去大姐劉文芝家裡,所好兩家只隔不到一里,劉永慶兄弟也沒阻止。

雲仙兒在看劉文蒙找來的書,不懂時就問劉文蒙;閒下來,還教劉文芝七歲的二兒子認字。甜甜也閒不著,她不喜歡看書,就自告奮勇地教劉文芝十歲的大兒子學劍。看兩個兒子那麼聽她們的話,劉文芝從心裡高興。

劉文芝本來性格開朗,現在有了雲仙兒和鄭甜甜相伴,幾乎到了無話不談,形影不離的程度。因此,雲仙兒和鄭甜甜過得快活無比。

劉文蒙是劉永慶的繼嗣,按大明朝的制度,伯母去逝,要在家丁憂三年。也就是說,他錯過了兩次京城會試。不過,他的舉人身份仍然在冊,只要過了丁憂時間,仍可以參加京城的會試或為官。

既然要送仙兒公主回京,所以他必須精通八股文,志在科舉。否則,他就不能完成青面狐趙鐵友交給自己的任務。

或許得益於他的博覽,或許受效於他的記憶,“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春”,劉文蒙的八股寫得有聲有色,往往信手拈來,就是佳文一篇。許多同道都以他的文章為範本,不惜百金一求。

雲仙兒有時也讀他寫的文章,看著卻是生澀難懂。

問他,劉文蒙笑而不語。

再問,他說了實話:“八股本來就是寫些別人不懂的,這樣才能顯出高深。”

雲仙兒聽後一愣,隨即笑得直不起腰。

不過,有一次雲仙兒去書房找劉文蒙,他不在。

她在書架上抽出一本書,沒想到裡面夾的東西掉出來。

這是劉文蒙寫的《悼亡妻》,還有寫給已經作古的成雅月的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