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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意外的武林盟主

七月初十,南方武林大會。

照例是在金龍幫鳳凰山莊,地點卻換成了金龍幫演武場。

天有些陰沉,遮著了毒辣的陽光;但空氣有點悶熱。

江南大大小小三十六個幫派的掌門帶了親隨弟子,分坐在演武場四周準備好的座位上。劉文蒙和常光遠化裝成丐幫弟子,坐在乞丐群中;而云仙、鄭甜甜、張佩佩、安之若和安之素五女則成了杭州閒月觀歸青虹觀主的弟子。

此時,偌大一個演武場上,靜得出奇。

時間不長,林培垣同著林大威和三位公證長老走進演武場內,在主席臺上坐下。

金龍幫副幫主袁天濤站起來,向眾人拱手道:“各位掌門,南方武林大會現在就要開始,根據各派協商推舉結果,今天作為盟主的人選是金龍幫幫主快三刀林培垣,逍遙谷黑金剛陳欽、天花宮追魂劍黃傳中、鄱陽唐家堡唐大膽唐大明、福建南少林俗家弟子玉面虎曲遠、靈棲洞洞主吳子龍……下面請普陀山智真長老宣佈推選盟主的有關事情。”

智真長老身著迦裟,眉須花白,他站起身道:“貧僧乃佛教中人,與武無緣。此次武林同盟,得6谷主之邀前來公下。老納期望各派在大會之時消除門戶偏見,不鬥勇逞狠,本著較技增誼,決出勝負。按照約定,對推舉出的六位盟主人選,先以武會友,只有他們勝過在場中的任何三個人的挑戰,才可為第二輪盟主人選,否則予以淘汰。第一位出場應武的是金龍幫幫主林培垣,誰來挑戰可自報名號!”

“我來試試少幫主的功夫!”

智真話音未落,應聲就從場中走出一人。眾人一看,原來是光著膀子的鹽幫幫主宋大頭。宋大頭體胖多膘,一身肉總有三百多斤,他從腰中解下練子錘,走入比武場中耍了幾下,博得稀稀落落的喝彩聲。

林培垣此時也進入比武場中站定,他不拔背上單刀,空手立個門戶,靜等宋大頭來攻。宋大頭繞著林培垣走了兩圈,一招“流星飛射”練子錘“嗖”地出手,直搗林的頭部。看看錘要飛到,林培垣偏頭閃過,伸手抓著鐵練,猛地拽起,但宋大頭力大,倒把林培垣拉過兩步來。林培垣順勢鬆開手來,使宋大頭力道失控,栽倒在地。林培垣趁機飛起連環腿,把他踢翻在地。

場外一陣歡呼聲,多是金龍幫的幫眾。

“呸,宋大頭故意讓姓林的,我來會會你!”

歡呼聲激怒了安徽十三鷹中的二鷹,他竄進場中站在林培垣的對面,一出手就是鷹爪擒拿拳。林培垣也不示弱,用了家傳的十八抓見招拆招,轉瞬鬥了十多個回合。從力道上講,二人棋逢對手,但從拳路而論,二鷹的鷹爪擒拿似乎佔了微弱的優勢,有幾次險些鎖著林培垣的左手。林培垣見了,出招更是小心。

二人鬥了半個多時辰,相互間招式已熟,林培垣見拳勝不了對方,順勢抽出單刀來,見二鷹正用惡鷹捕雞,就展單刀一搠,施了招“橫衝直撞”,一個來得猛,一個搠得快,二鷹見眼前一片刀光,知道不好,但已無法退後,只好把眼睛一閉,叫聲“完了!”

只聽“叮鐺”一聲,二鷹手腕一陣劇痛。他睜眼一看,原來林培垣用刀背敲在自己護手鐵腕上。他知道林培垣手下留情,保了自己一條胳膊,於是拱手道:“多謝林幫主手下留情,敗在你的快三刀下,我口服心服!”

“百聞不如一見,在下願領教林幫主的快三刀法。”

此時從場外走出一個道士,手拿一把金絲拂塵。是天花宮鎮江堂主楊淥。

“楊堂主賜教,林某不勝榮興!”

“林幫主,我有自知之明,若論武功,楊某豈是你的對手?我們今天只就地劃個道兒,如果你能用快三刀把我逼出這個圓圈,我就拱手認輸了。”

他說著,果然在地上畫了個圓圈。

“畫地為牢,多此一舉!誰不知天花宮與金龍幫沆瀣一氣!”看客中的太陽寨白衣英俊青年,大聲道出了楊淥目的,讓劉文蒙頗有好感。

但其他人似乎很忌憚或被金龍幫收買,並沒有人跟著附和。

林培垣彷彿置若罔聞,對楊淥笑道:“也好,我們就這樣玩玩!你看好了,第一招‘橫衝直撞’。”

他邊說邊推刀疾進,當真快捷無比。楊淥輕功甚好,剛才又見他曾用過此招,因此輕輕躲開了。

“第二招,‘左右逢源’。”

林培垣一把刀施開,左劈右砍,圍著楊淥身子刷刷刷已是三匝,嚇得楊淥臉色大變,縱身跳了起來。

“第三招,‘鋪天蓋地’。”

楊淥從空中落下還沒站穩,林培垣已喊出了聲,他頓時被一片刀光裹著,想用輕功躲閃,可空中已被快刀封死,只好退後幾步,使拂塵來擋快刀。

耳邊只聽“嚓嚓嚓”幾聲,就見林培垣已含笑止著刀法,再看腳下,楊淥已經出了圓圈,而手中的拂塵,被快刀削成禿頭。

楊淥把禿頭拂塵扔在地上,抱拳言輸。

“林培垣的快三刀果然名不虛傳!”站在劉文蒙身邊的丐幫傳功長老康定海對其他三位跟隨弟子道,“雖然他的刀法威力不大,但能把招式使得這麼快而邊貫,也的確讓人難以應對。看來每個人要把自己的招式揮最大威力,第一是要熟,第二就是要快!”

“依您言,只要練精練熟各自的武功,就可在武林中獨樹一幟,是嗎?”

康定海轉過頭來,對劉文蒙的問話頗感意外,但還是介面道:“應該是這樣。但武學無涯,正因為有人能創出別人意想不到的招式,而化去了許多無用繁瑣的花樣,才達到了事倍功半之效果,才有強弱之分。”

“受教了!”劉文蒙點了點頭,沒有再問下去。

林培垣已經勝出,接下來是福建南少林俗家弟子玉面虎曲遠接受挑戰。

玉面虎曲遠的兵器是齊眉棍,他的棍法得自少林真傳,因此第一個上場挑戰的福建龍門扁擔幫幫主胡西聖,只十幾個回合就被他打倒。

丐幫應天堂主段文典見無人上場,傳功長老康定海又向他示意,就提了雙槍走入比武場中。他是丐幫中有名的雙槍將,武功與傳功長老康定海不相上下,一接手就與玉面虎曲遠鬥得難解難分,激起圍觀者的喝彩。

曲遠的一根棍像條蛟龍,掃砸劈挑擊;段文典兩隻銀槍如兩隻白蛇,擋封刺壓攻。二人堪堪戰了一個多時辰,累得滿頭大汗,卻誰也奈何不了誰。

曲遠殺得興起,一根棍犯險直進,段文典左槍出迎,磕歪棍頭,右槍去刺他的手臂。曲遠見棍招使老,索性棄棍來抓段文典的兩支槍頭,雖然手掌被槍尖刺破,但也破了段文典的進攻。

二人拚了全力奪槍,一個後拽,一個後拉,誰也不敢丟了槍柄,漸成僵局。照此拼鬥,必是兩敗俱傷。

只見場外一個白衣人飄身入場,用手中一柄紙扇,輕輕地搭在銀槍之上。兩人本已力竭,正自憂慮,不想順銀槍外力源源輸入體內,頓解雙方力竭困局。

曲遠和段文典四目相視,雙雙丟開槍柄,向來人鞠了一躬,但此人身形一閃,已回到場外。

兩人這場惡戰,實令場外幾個高手擔憂,特別是南少林淨心大師,本想親自出手解二人之困,但顧及身份。正猶豫間,見白衣人解開二人,不禁欣喜萬分。但想看熱鬧的人見他們被人分開,停鬥言平,大叫不滿。

曲遠和段文典各撿回兵器走下場去。

曲遠一勝一平,已被淘汰出局。

第三個應關的是天花宮的追魂劍黃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