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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天道教主姬天嬌

劉文蒙隨著紅衣女的手指,一一看過。

當看到褐衣人貨郎王王天河時,他才知道為什麼山莊主人紅衣女會對他這麼熟悉,原來在武昌一起喝過酒的王天河居然是她的手下。

劉文蒙、常光遠和雲仙、鄭甜甜從大堂退出後,當即有女侍抬著張佩佩進了房間,給她服藥消毒治療蛇傷。看來,白衣師姐給的火龍丹並不是專為張佩佩解毒所用,是有意給劉文蒙的謝禮。

時近中午,紅衣女莊主設宴招待五人,白衣師姐姬天媚作陪

劉文蒙再次感謝了他們的盛情,並提出下午要走的話。

紅衣女莊主道:“劉公子有所不知,運河現在正運送京糧,來往客船都被限行。即使你們身邊有常校尉跟著,也多有麻煩,況且張小姐蛇傷倘未大好。既然來了百會山莊,就不妨安心住幾天,與莊上眾人切磋一二。待運河暢行之時,張小姐也已大好,再動身不遲!”

紅衣女莊主話說得合情合理,常光遠顧忌張佩佩蛇傷,又想向陳天龍學箭,當即表示贊同。劉文蒙拿了人家禮物,當即便走不好看,更兼雲仙這些天特別容易疲乏,因此就依言留住百會山莊。

百會山莊十分龐大,佔地足有三百多畝,佔了整整一個山頭。山莊裡建築格局是依八卦圖形,內部嚴謹複雜,最裡的大廳就是山莊的核心。

兩天裡,紅衣女莊主吩咐手下人帶了四人在山莊隨意走看,但見這裡人物俊朗,人人忙而不亂,做事分明有序。

陪同劉文蒙的是武昌貨郎王天河,他領著劉文蒙幾乎看完整個百會山莊的佈局。對劉文蒙的問題,王天河知無不言。正是參觀了百會山莊,劉文蒙才清楚這裡藏龍臥虎,佈局遠大。不說別的,只說黑衣人洪天霸、藍衣人柳天朝、黃衣人陳天龍、褐衣人王天河四個,人人身懷絕技,身手已是江湖一流,但卻甘願窩在這個山莊做個常人。

常光遠沒有跟著亂轉,他向黃衣人神箭陳天龍學習二珠連射;雲仙和鄭甜甜則由白衣師姐姬天媚親自作陪,跟紫衣人南天妍、綠衣人魏天嫻、蘭衣人上官天姍交談甚歡,單單冷落了青衣女徐天嬋。只是當白衣師姐姬天媚告訴兩人,徐天嬋乃本朝開國名將徐達後人,因不滿家中的貪橫殘暴,脫離了家庭,討要了這處莊園,並把周圍的土地分給了流民。雲仙不覺對她產生興趣,後來竟成為好朋友。

兩天後,紅衣莊主親約劉文蒙來到大廳,與之談古論今,切磋武藝。

大明女子無才便是德,但紅衣莊主卻精通棋琴書畫,文才淵博。交談中她的許多看法入木三分,讓劉文蒙自嘆不如。

在武技方面,她所學繁雜,雖沒有特別突出的地方,但卻獨樹一幟。劉文蒙看得出,她內力充盈,出手攻法往往匪夷所思。若不是她有意顯出自己武功路數,倘若真的單打獨鬥,劉文蒙非但不能取勝,很有可能敗給她。

劉文蒙對此十分不解,她為什麼要把自家的秘密全部洩露給他呢?

他們待在百會山莊的第五天,白衣師姐姬天媚照例領劉文蒙進了總部大堂,輕輕叩了叩牆壁,就見大堂正牆徐徐開啟。原來這面牆是一個活動的大門,後面居然是密室,別有洞天。

白衣師姐領著劉文蒙沿著臺階而下,進了地下秘室。秘室裡,紅衣莊主正端坐在一張桌邊,她此時已去掉了面罩。劉文蒙看去,紅衣莊主姿容俊美,體態輕盈,年齡約在二十八九歲。

紅衣莊主讓白衣師姐退去,看劉文蒙不著打量自己,把他讓在對面的椅子坐下,開口道:“想必劉公子近幾日有諸多問題,今天我倆不妨在此作一長談,以打消公子所有疑惑。”

劉文蒙的確有很多疑問,因此回道:“在下的確有很多不懂,我想,紅衣莊主留我等在此停留,必有深意!”

“公子快人快語,一言中的。我留公子,治病拜謝只是小事,我們實為邀請公子加入我們的組織!”

劉文蒙問道:“敢問莊主所說的組織,可是江湖中傳說的那個神秘而且強大的天道教?”

紅衣莊主點頭:“看來公子已經猜到了百會山莊的所屬。天道教自成立始,就以殺富濟弱,除暴安良為宗旨,廣納江湖俠義之人,替天行道。現在教中屈尊我為,下有白衣副教,黑衣左護法、紫衣右護法,藍衣、黃衣、褐衣等佈道使,青衣綠衣十個傳教,蘭衣傳諭等人。他們大都是江湖性情中人,惡官吏豪紳貪婪成性,朝中宦官當道,聖上昏慵,民不聊生,因此盟誓入道。”

“莊主告知文蒙此等絕密之事,是不是有什麼打算?”難怪他覺得百會山莊處處透出神秘,原來如此。

紅衣莊主道:“我和天媚本來生長在官宦之家,十六歲那年,皇帝招選宮女,由於父親得罪當朝禮部尚書,他藉機向內宮進言,徵詔我入宮侯選。其時我已入聘舉人沈玉瑾,父親向內宮說明情況時,卻被錦衣衛以欺君之罪下在大牢之中。加上禮部尚書從中作梗,雖然我們竭盡所有救父親,但不僅沒能救出人,而且夫家也牽進案中。”

想起往事,紅衣莊主神情甚是悲痛:“就在錦衣衛抓捕我們全家之時,我和妹妹被一個遊俠道士所救。此後道士告訴我們,父親和沈郎都屈死在牢中,家人被錦衣衛全都殺了。我們姐妹自此無依,就拜道士為師,後來又送天媚妹妹到泰山派學藝。再後來,師父才告訴我,他是天道教教主,目的是替天行道,讓我繼任教主,領導天道教一眾人繼承天道教的事業。”

劉文蒙問:“莊主當時肯定極力推辭不就,是不是?”

紅衣莊主回道:“是的,我是女兒身,怎能承起諾大責任。因此百般推辭,但師父已傳諭教中,說從此天道教諸事由我好自為之。不久他老人家就磕然長逝,教中諸師兄師姐見師父去逝,極力勸我,說不要辜負師父救教之恩。我當時極為痛苦,欲待不就,但隨師學藝,我與天道教眾位師兄弟師姐妹情同手足,不忍見天道教群雁無頭,只好答應暫代教主之位,等找到合適之人,再讓位於他。”

“莊主是想讓我接任您出任教主,對嗎?”

紅衣莊主道:“看來公子已經明白了我的意思。我執教這些年來,無心殺戮,約束手下儘可能不禍亂地方,致使許多人不解,對我生出嫌疑之心,就有心讓位。但所遇之人不是有武少文,就是文才雖足但身體羸弱。我怕位子傳到不良之手,會曲解天道教本意,才讓手下廣為調查,想找一個文武全才,顧及家國之人。三個月前,武昌褐衣佈道使王天華說遇到一個人,前些天天媚又說在杭州遇到一個,而且他們兩人所說的人都是你。我這才有意請公子前來,欲把教主之位讓出!”

劉文蒙一聽,急忙推辭:“承蒙莊主錯愛,在下乃一舉人,文不能安幫,武不能殺敵,實不是教主之選。還請莊主三思!”

紅衣女顯然知道他會推辭:“公子號稱襄陽第一才子,武學淵於名門正派,如此推託,怕是有什麼顧慮吧?”

“莊主明察秋毫。除奸殺惡,行俠仗義,實為我武林大義之舉,這點文蒙十分欽佩。但秘密結社,擾亂天朝,在下認為實為不妥!”

紅衣女笑道:“公子擔心正是我所憂慮,天道教替天行道的本意,就是有所為有所不為,並非去改朝換代。我們懲戒貪官汙吏,剪除禍害百姓的惡霸,就是想讓這個社會有更多的公平。”

“莊主之言雖然有理,但文蒙私下認為,當朝雖稱不上太平盛世,但也平穩向諧;國君雖不算明君,但也不是昏庸之主。天下興亡,受苦的終是百姓。”

沉默少許,紅衣女緩緩開口:“看來,公子是執意不願與我等狂徒為伍,不屑天道教主了!?”

看到紅衣教主臉色深沉,劉文蒙忽然驚醒,當即道:“莊主言重了。在下本就是狂徒,只為身負要事,才決定進京赴考。如有言語冒犯,還請諒解!”

紅衣教主悽然一笑:“劉公子不必解釋。你始終不稱我為教主,我就知道你的心意。你不入教,自有不入教的理由,我也不會強人所難。公子在蘇州誅殺天花宮惡人,我教已跟視多日。公子言行,已與我教如出一轍。就因如此,公子即使不入教,也算我教中的朋友。所以才決定請你來一會,告知天道教的秘密。目的就讓公子知道,天下還有這麼一個組織,隨時歡迎公子加入!”

“文蒙慚愧,倒是誤解了莊主苦心!”

“你我都是俠義英雄,雖說走的不是一條路,但殊途同歸。我相信劉公子的為人,才把入教一事說出。其實我留公子在此,還有一事想請教公子!”

“請假不敢當,莊主請講!”

“四年前,教中劫獲外地閹鎮送往京師孝敬上峰的金銀,裡面有一部武林奇書。幾年來我仔細閱讀,竟有數處參解不透。公子師從劍笛俠,又與青煞結為莫逆,武學根基甚厚,想必能夠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