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句與前世分毫不差,可心態卻是天差地別,前世她歡喜驚詫,今世卻似刀剜心臟,阮瑤清跪倒在地,眼睫垂落,心卻如同枯槁舊木,這事,就當真躲不掉嗎!
「阮姑娘,還不接旨嗎?」徐成青嘴角勾起,邪佞的看著她催促道。
阮瑤清心閉目沖他一拜,伸手接過道:「臣女阮瑤清接旨。」
阮瑤清被封太子妃,在場人都是措手不及,不過這訊息倒是傳的極其的快,不過半日的功夫,便傳遍榆陽大街小巷。
客棧天字一號
徐成青剛推開門,抬眼一看屋內,便嫌棄的摸了摸鼻子到我:「這種地方,也住得?」
徐元白坐在案牘前,眼皮都未抬,低頭細看手上的信件卻道:「比不得你嬌生慣養,身嬌肉貴。」他頓了一下才抬頭道:「東西送去了?」
「送去了。」徐成青坐在軟椅上,倒頭就癱倒在上頭道:「你可不知道,莫家人臉上的表情是有多精彩。」
「她呢?什麼反應?」
徐成青輕嘖一聲看著他說:「她倒一點不顯得吃驚,好似早有心理準備,確實是個沉穩的姑娘,阮義舟這一兒一女,卻非池中之物啊。」
徐元白聞言倒是沉默不語了,他眸光微暗,如此一來,倒是摸不準阮瑤清的態度了,或怨或驚抑或是欣喜異常,唯獨不該有的便是平靜如水。
「這聖旨既已下,太子殿下意欲何時成婚?也不妄為弟如此幸苦。」徐成青笑著打揶揄道。
天知道,這婚事成的有多兒戲,五日前太子忽然去信宮中,點明瞭要阮家女,簡明扼要既定聖旨下,帝後兩人唯恐耽他好事,立即便搬了聖旨,還點名了要他送來宣旨,整整三天三夜,他飛馬狂奔,片刻不停,剛到榆陽就直往莫家奔去,直到此刻才歇了下來。
徐元白未應抬頭問道:「京城目下怎樣?」
「哦,殿下是問的唐家那位?」不等徐元白回應,他自顧自道:「嘖,你可不知道,自聖旨下,我恰出城路過唐家,府內那叫一個亂呀,好似那位還吐血了。」
徐元白皺眉,一臉的不耐煩:「再說廢話便給孤滾出去!」
徐成青卻是不甚在意,嘖了嘖嘴,直嘆舊人不如。
「私鹽的案子,盛渠可出發了?」徐元白懶得再與他掰扯,在不給他岔開話題的機會,單刀直入問他。
徐成青聞言「哦」了一聲,隨後才道:「他快我一步出的城,我估摸著這四五日,里程也行徑一半了吧。」
「你自己看。」徐元白將手上信件點了點,遞給了徐成青。
徐成青看著手上的信件,神色越發的凝重,面上無半分方才開玩笑的樣子,抬頭看向他問道:「這封信是從哪兒來的。」
「盛渠初到驛站那夜,這封信便悄然送出,你以為是從哪來的?」徐元白神色不明道。
徐成青捏緊了通道:「難不成是盛渠!他好大的膽子,才剛出發就敢將行蹤洩漏,這是要與江南那方的人通訊啊,讓他們提前打好準備不成?」
徐元白搖了搖頭道:「憑盛渠的膽子他不敢,且這回的案子拴著盛家的榮辱,即便再借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在這上頭出任何差池。」
徐成青猜測道:「只是這信件是從驛站發出的,私鹽一案想來與朝中官員有所牽扯。不然千里之外,江南那方怎可能知曉這些訊息!」
「就是這個意思!」徐元白抿了抿唇又道:「這私鹽案絕不簡單……」
徐成青看向他問道:「二哥意欲如何?」
徐元白眼眸一眯看向他:「你明日便啟程回宮,朝堂動向無你在場,孤放心不下,我倒是要看看這江南是在玩什麼把戲。」
徐成青這才後知後覺:「二哥要下江南!那阮家女你要如何?這才定下的親事就這麼擱下了?」
徐元白放才沉思,就是為了這事兒,不過細想了下,依阮瑤清的性子,當能理解他才是,待晚些時候再與她說明便是,他打定了主意便道:「無礙,這吉日本也不是那麼好選,讓欽天監好好挑一挑,務必依照典制操辦,再者阮義舟身有公務,再如何也要等他歸再操辦。」
徐成青見他安排妥當,便了然的點了點頭,而後又問他:「那阮家女你要如何?」
徐元白指腹細細摩挲,片刻後才道:「你帶她回宮去,這路上不太平,怎能由著阮義舟帶著她蹚險?」
「可要問問人家姑娘的意願?」徐成青問。
徐元白指眉頭一挑,不容反駁道:「不必。」
若真的由著她跟在阮義舟身後,還不知道要給他找上多少個情敵來,早回京他也早放心!
見他如此,徐成青也不好在說什麼,只是嘴角掀笑的點了點頭。
傳來侍衛去莫府傳信,讓她明日一早同戚王一同回宮,受宮中禮教課習。
訊息傳到時,天色漸已昏暗,阮瑤清聽著侍衛傳話,神色不自覺更冷。
待人離去,只聽「砰」的一聲,阮義舟將桌子垂的裂開一道道細縫來,他青著一張臉道:「若不是我身負要務,耽誤不得,明日便回京城去赴聖人,退了這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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