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瑤清毫無猶豫的點了點頭:「去安排便是,總不能在這宅子裡枯等著。」
菱星邁出門的腳步又邁了回來,不禁問道:「姑娘就不生氣?」
「有什麼好氣的?」這才哪到哪啊,以後還有唐亭羽,整個宮的妃嬪,他的冷遇,上輩子委屈的淚幾乎都能淹沒東宮了,流幹了,也流盡了,她對他再無半分所謂,只要不影響她,隨便他如何都可,不讓她去,她倒樂得自在。
菱星細細辨認阮瑤清面上的表情,見果真無半分委屈,才不禁鬆了口氣,不氣便好,她唯恐姑娘被欺負。
尋南最北角,渡過橫潮河,在駕馬行至一里路,才到了韓昱約的蘭亭閣街。
申時一刻,馬車停在了街口。
蘭亭閣街巷口曲折難行,道有百步長,街道兩旁的門戶皆緊閉,除卻門口高懸的紅燈籠再無半分人氣,這個時間段,倒真不是勾欄舍開門的時間。
「公子,下馬吧,這路馬車進不去。」利一端了馬凳敲了敲車壁道。
下一刻徐元白便掀起車簾,往裡頭看了一眼,眉頭不禁微微一鎖,掀起的拿扇子掩面,也不做耽擱,掀起衣袍便下了馬車。
一下馬車,巷子門口處的小廝忙笑臉迎了上來,領著徐元白一行人往巷子裡頭去。
一進巷子裡,那股子靡靡霏霏的曖昧香氣夾雜著陣陣酒味,飄蕩在這百米長的承歡巷,一路走過的徐元白,不禁鬆了口氣,還好沒往阮瑤清來此汙濁不堪的地方。
穿過巷子,便豁然開朗,街景也拓寬十來倍,在最東邊的一所極不起眼的院子停下,小廝指了指裡頭道:「段公子,小的就送到這了,我家老爺正在裡頭等著公子。」
徐元白點了點頭,利一也跟了上去。
那小廝忽然攔住利一:「這位還是留在此處,裡頭貴人多,莫要衝撞了才是。」
徐元白眉頭一挑,敲了敲手中的扇子,眼神微微一眯才道:「也罷,客隨主便。」對著利一道;「你便留在這處就是。」
利一無法,只得低頭應道:「是,小的知道。」
很快,徐元白便被領到了後院,門庭前潦草的仿若久無人居住,院內卻是別有洞天,樓宇屋所皆紅牆硃色,修繕一。
徐元白只粗粗的看了一眼,便被帶到了小院的二樓,門被敲開,他搖扇走了進去。
屋內正坐著三男四女,女子皆坦胸暴露,極其曖昧的手拿酒盞伺候著坐在主位上的兩個男人,汪則則是含腰伺候在一旁。
徐元白一進屋內,便吸引到正坐在韓昱懷裡的女子的目光,不禁嗔道:「喲,這是打哪來的俊俏郎君。」
汪則指了指一旁稍年輕點的男子道:「這位是我家老爺,韓昱。」
徐元白點頭:「在下段成楚,早聞韓公子大民,今日得見果真器宇不凡,不知這位是?」
韓昱聞言眉眼便笑開了,將懷裡的女子拂開道:「段公子謬讚,韓某哪比的過段公子。」他又指了指一旁的王邢之道:「這位是我的大哥,我的生意他都有參與,今日與段公子面會,自是要出來見見的。」
「如何稱呼?」
王邢之眉眼一挑,細細打量著徐元白道:「我年紀比你年長,稱呼我王大哥便是。」
徐元白裝作瞭然,毫無異議的喊了聲:「王大哥。」
王邢之與韓昱對視一眼,才伸手示意他落座。
汪則忙上前替他斟酒,王邢之將他拂開,親自替他斟了一杯酒遞到了徐元白跟前:「段夫人今日怎沒來?」
徐元白一臉無奈道:「暈船數日她身子不大好,尤其嘴又不大嚴實,便沒來了,王大哥莫要見怪才是。」
徐元白既說的如此直白,王邢之倒也無法再說些什麼,只是聽聞汪則所言她的美貌,心下隱隱有些遺憾,不禁半開玩笑道:「莫不是尊夫人生太美,你舍不得她出來見人?」
徐元白心下微冷,面上卻仿若不在意道:「王大哥這是哪裡的話,女子世間千千萬,下一個總是更美,段某怎可能在一棵樹上吊死?還怕尋不得貌美的姑娘?」
王邢之神色一亮,不禁哈哈一笑,他這話極對他胃口,猶如遇知己一般,舉杯道:「都言段公子風流,我本還不信,如此一見,實是所言非虛呀,年少風流,當是如此才是!」
酒推三巡,伺候的女子皆起身助興,快至冬日,幾人身上卻只薄薄披著幾件薄紗,妖嬈身子便晃在眾人眼前,極盡嫵媚之意。
三人也不聊生意,只聽著靡靡曲調,閒聊別話,王邢之總偶不是無意間詢問他河東舊事,徐元白皆一一答來,言語舉止間,仿若真生在河東一般。一旁的韓昱只時不時搭話,全然由王邢之主場,且毫無怨氣,徐元白便大致猜到,面前的這位王大哥,是何許人也了。
那幾個女子,越跳衣服則越少,不多時,身上的薄紗皆墜落在地,身上只裹著一層抹胸長裙,現場氣氛漸漸曖昧,連話茬都不自覺飄到這群香艷女子身上。
徐元白皆應對有餘,偶不時還能笑話兩三句葷話,其中黃腔比之他兩人還有過之而無不及,眉眼間的風流欲意,直看得在場嬌娘心間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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