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瑤清自然瞭然韓昱為何執意要灌她喝酒,這是想灌醉了她,好套她的話,但凡說錯一句,那便功虧一簣,若是不喝,又實在明顯了。
她現在擔憂的不是自己會洩露什麼,她目光狀似無意的在盛煙的面上劃過,才仰頭將酒一飲而盡。
「好!弟妹真是女中豪傑,既這麼給兄長面子,我怎能駁你的意,來,話不多說,我幹了!」
這北疆的瓊漿果然烈性,這酒剛下毒,便撩的人難受,似有火苗往心臟燒,雖說阮瑤清前世為後,若是遇宴賜,也會品是幾杯,漸漸的酒量被養了上來,可現在的阮瑤清,鮮少著酒的身子,一沾便起勁上了臉,一張小臉紅撲撲的。
王邢之又灌了阮瑤清一杯,見她醉意上頭,將酒杯一擱問道:「你與段兄是何時成的親?」
阮瑤清眼神迷離的靠在徐元白懷中,袖子下的手不住的掐著,輕聲道:「萬成二十一年冬,大冬日的成親,可是凍死了。」
徐元白也笑著應話道:「家中父母催得緊,又似難得的好日子。」
王邢之眼眸一眯點了點頭:「那如今已兩年有餘了呀,你二人還如恩愛,想來定是相處甚恰。」
阮瑤清卻是嘴角一翹,坐了起來指了指一旁的清官道:「恩愛是恩愛,可我夫君,恩愛的可不止我一人,瞧瞧,我還在這兒呢,王大哥就送人來了。」
徐元白忙又將她拉了回來,笑著歉道:「她喝多了,王大哥莫嫌怪才是。」
王邢之哈哈大笑,不甚在意道:「怎麼會,弟妹性情這般真切,世間女兒都少見,可愛的很,我怎會計較,段老弟莫要想多了。」
徐元白眸光一暗,笑著道:「那便好。」
兩杯酒下肚,阮瑤清算是被灌醉了,除卻方才還能答話,而後全程都靠在徐元白肩頭昏睡,經過方才,王邢之等人對徐元白的疑心才盡數消去,而後談話,才算是剖開了揉碎了細細談來,直到亥時三刻,船舫才漸漸靠岸。
阮瑤清被徐元白一把抱起,她靠在他肩頭,極盡最後一絲理智小聲道:「煙兒,是盛煙,她知道我的....底細。」話音落下,才卸下防備睡去。
一句盛煙,立時勾起了徐元白的回憶,他是記得,他曾已貪汙瀆職之罪了盛家一族,那個盛煙的名字他是聽過一回,倒是沒想到,會淪落到此處,落入王邢之之手。
王邢之雖極其垂涎阮瑤清美色,可她到底是段成楚正妻,隱隱暗示兩回,見他都仿若未聞,才先打消了念頭,他將人送上了岸,想再回船上去尋那煙兒瀉火,卻沒想到被段成楚一聲叫住。
「小弟我不好駁大哥的意,我見那煙兒極好,不知大哥可都割愛送到我府上。」
他這話說的極其自然,無半分不好意思,眉眼間的風流更覺得本該如此。
王邢之「嘖」一聲,便笑著道:「能被段老弟看上,是煙兒的福分,只是弟妹醒來,不會怪我這大哥不厚道吧。」
徐元白;「怎會,她嘴上說說罷了,她慣來賢惠。」
他既然這樣說,王邢之即便有些心虧,但到底是點頭應道:「汪則,去將煙兒尋來,讓她務必伺候好段公子。」
「多謝王大哥。」
王邢之笑著道:「客氣了,這煙兒本也是找來送你的。」
直到盛煙上了馬車,利一「駕」了一聲,揚起馬鞭車馬便動了起來,朝著蘭苑奔去。
盛煙人坐在馬車內,有幾分侷促,自打知道是段成楚親自開口問王邢之要的自己,一雙眼睛便止不住的落在他身上,見他極其溫柔的抱著阮瑤清,面上不禁攀起一絲艷羨之意,她朝著身後看去,見車馬離那長河越來越遠,不自覺鬆了口氣。
「公子!」盛煙按難不住,用極其柔軟的聲音,輕聲喊了句徐元白。
「閉嘴!不然就把你扔出馬車。」徐元白冷聲呵斥。
盛煙一愣,面上的笑意剎那間便被僵在了原地,只見他又轉身溫柔的看向阮瑤清,唯恐她坐的不舒服,將她輕柔的搭在自己肩頭,攬著她的腰,讓她睡得舒服些。
盛煙一雙眼睛微暗,這阮瑤清到底是使了什麼詭計,能叫段公子這般死心塌地,若是知道她並非邵氏,不知他可會醍醐灌頂,將她棄之敝履。
她打定了注意,便不再糾結,只是乖巧的守在一旁。
利一快馬加鞭,約莫半個時辰,馬車便停在了蘭苑門口,菱星等人早已守在此處,見阮瑤清醉的不省人事被徐元白抱了回來,忙上前照應。
徐元白卻為讓他們插手,只是抱著她入院子的腳微微一頓,對著菱星道:「你給她安排個住處,離你家姑娘遠些,命人看管著。」
菱星正詫異,太子爺口中的「她」是哪位,怎想一轉身便見馬車裡又下來一位女子,待見到女子的面容,菱星募自一緊,眼眨巴了兩下,對著一旁的菱月道:「菱月,你捏我一把,我不是在做夢吧?」
菱月莫名,倒也是聽話,伸手便掐在了她腰間細肉上,只聽一聲痛忽,菱星揉著要固自納罕:「真不是啊!」
「怎麼了?這位姑娘你認識?」
菱星眉眼一挑:「豈止是認識,簡直是冤家路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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